庄凡见观音神色倦怠, 向来真的是在灵台山没少帮着菩提干活儿, 也不去吵他, 把帐篷帘子掩得严实些, 防止吹进来寒风,又拿出一床新的厚棉被,给观音盖了。
忙活完了,这才躺下来, 合上眼,守着观音一起眯一会儿。
好在观音是仙佛之体, 他平日里也不怎么睡觉的,这会子不过忙活了小半日,又见了那许多的人,总得招呼说话, 因此才有些神乏倦怠。
在这安静的小帐篷里,观音放心大胆地睡得香甜,不过小憩了大半个时辰,运功修养, 他便醒了过来, 见两人在梦里隔着被子紧紧相拥,亲昵非常,不由得脸色羞红。
帐篷不透气,观音又裹得严实, 便只觉得被子太厚, 闷得太热, 便轻轻动了动,想透透气,又想离庄凡远些。
庄凡立时睁开眼睛,低头去看他,热热的鼻息喷在观音发心。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庄凡哑着嗓子轻声道,“不舒服吗。”
观音摇摇头,道:“都好,只是我说了正事,就该走了。”
他推推庄凡,嗔道:“你且走开些,我好热!”
庄凡见他果然脸色发红,额角微微有汗,赶紧闪开,低声问道:“热了?睡饱了没?还困不困?”
观音摇摇头,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跌落下来,散在两侧,散发着淡淡的,迷蒙的青草香气。
庄凡怕他难过,哪里不舒服却不说,仔细问了问,把观音羞得不行,伸出手来,把庄凡脸颊一拉,嗔道,“你这人,好生啰嗦!叫你不要问,不要说!”
庄凡便露出十几分二十分的委屈来,道,“真的担心你啊!”
观音又羞又气,捶他道:“在罗里吧嗦,把你嘴堵了丢出去!”
庄凡便愈加委屈地道:“想你想得心痛,便老是担心,对不住,我下次不了……”
观音便又叫他唬得心软,摸摸他的胡子道:“莫要操心,我很好,你平日里也不要老牵挂我,好好赶路,很快的,没有多少路要走了。”
庄凡听了,叹了口气,又道:“便是明日就到,今日不见你,我心依旧很痛……”
观音神色脆弱,忍着哭意,颤声道:“我,我找你有事的!你安分些,莫说这些引我伤心,我要和你说正事了。”
庄凡嘴角翘起,道:“不说便不说,你别伤心,只是我忽然不想听,你说完了,肯定就要走了。”
观音又羞又气的,手伸出去,捏了他脸一下,道:“赖皮,就一张嘴,最会哄人,好了,别闹了,明日你还要赶路,我不走,你也睡不成,小心没了精神。早日到了西天,取了真经,以后时光悠长,随你怎么闹不行?”
庄凡继续委屈地道:“你不过是一会儿没见我,我可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观音见他神色委屈,心里也酸酸的,摸摸他脸颊道:“你乖乖的,以后我就常来看你,好不好?”
两人十分没有营养地闹了一阵子,庄凡便道:“这次来,到底又有何事?”
观音叹口气,道:“我去灵台山,本是骑了金毛犼去的,就打算带着它,看紧了它,不叫这东西溜下界来,给你添乱。谁知不知怎地,那孽畜又偷偷溜下去了,我昨晚瞧着,又去前面朱紫国闹去了,等明日你们到了朱紫国,叫悟空收了他,我来带他走。”
庄凡便道:“那明日岂不是不能留下来了?”
气得观音掐他,能不能抓住重点!
庄凡老实下来,奇道:“原本那次,我记得是端午节,那金毛犼化作赛太岁,去朱紫国,掳走了金圣宫娘娘,那国王受惊,在肠肚中滞留了一个糯米粽子。如今这秋天了,他倒是得了什么病?吓了一身冷汗?得了风寒?”
观音嗔他:“你就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
乃道:“正赶上八月十五吃糯米丸子,那国王吞了一个,如今也闹肚子呢。”
庄凡闷声笑起来,惹得观音又去捶他:“老实些吧!莫要笑话人家,这有什么好乐的!”
庄凡凑过去低语,道:“看见你就不想老实,怎么办!”
观音又羞又急,去拧他的嘴,道:“怎么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从前明明不是这么个性子!”
庄凡捉住他的手,不叫他来捏自己的嘴,凑过去亲他几下。
观音无力挣扎,只捏着拳头捶他,喊几声无赖,庄凡只当没听见,观音那力度,挠痒痒都不够。
打闹一阵,观音奈何不了他,只好自己起身,向帐篷外看看天色,道:“我真该走了,再不走便迟了,你明日叫悟空抓着那金毛犼,莫要伤它,那犼天生性子痴,此番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等回到南海,我自有法子治它。”
庄凡眉头皱的很紧,道:“你确定?它不是有心叛你?”
观音笑了,道:“我若连身边之事都控制不住,也白做这个菩萨多年,还不如真的去庙里当个泥胎罢了。”
说着话,起身拢拢头发,准备走。
帐篷里有些闷热,庄凡怕他睡出汗,赶紧道:“你先别动!起来看受风,我来收拾便好。”
去拿了巾帕,慢慢给两人擦了脸上的汗,观音只慵懒地躺着,懒怠的动,黑发铺了一地,庄凡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来,给观音换了。
是庄凡的一身旧僧衣。
观音的那件法衣,睡得皱皱巴巴,又因为出汗,潮乎乎的,庄凡怎么也不肯就让他这样穿出去,观音无奈,只能接过来穿了。
两人穿得一模一样的青色僧袍,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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