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娘轻轻叹了一声:“现下我相信,我此刻能在楚门,的确是龙姑娘你的主意。”
说着,她向安静了许久的陆聆涛看去。
到这个时候,陆聆涛已经完全了解了龙小凤最初说的“我问,她就会答”是代表什么意思。
因为,这本是一场交易。
交易,是双方的;单方面的,那叫“索取”、叫“给予”。
优娘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她想要得到,必然会有所付出。
既然是交易,当然必须好好谈。
陆聆涛沉吟了下,问优娘道:“你想要楚门为你做什么?做污点证人,免于被追究杀人毁尸弃尸之罪?”
他眉尖的川字纹紧锁:“或者是……离开‘半步多’?”
离开“半步多”!离开那个保护她却也压榨她的地方!
优娘动容:“然而……我所要多少,还是取决于我能给多少,不是么?”
陆聆涛笑了笑说:“自然。”
“我知道如今楚门正在查去势男尸连环案。我知道做这案子的是什么人!”
“哦?”陆聆涛皱眉。
优娘不知道,就在此时、在另一个公堂之上,亦有人说了几乎同样的一句话!
大理寺公堂。
堂下衙役列队,而堂上却坐了三位高官,分别是大理寺少卿钟山清、刑部侍郎于新和御史中丞王允中。
大理寺主审,因此钟山清居中就座,刑部复核、御史台监督,两位大人左手排位。
因此案是楚门主办,另有楚亓在右就座。
此刻林秩正跪于堂前,略显肥胖的身子,在衙役的环绕之前,竟显得分外渺小。
万事俱备,去势男尸连环案开始了第一轮的审讯,左右衙役齐呼:“威~~武~~~~”与此同时,杀威棍捣地,发出震天般的声响!
林秩原只是跪在地上,这时生生地被这一吓,全身发软,差不多是趴下了。
楚亓薄唇微抿,毫不掩饰从内心发出来的蔑视之意。
只听得堂上惊堂木一拍,钟山清喝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趴在地上的林秩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答:“晚生汀州……林秩。”
公堂上的一切,犹如一场戏。
楚亓像看猴耍似地,看钟山清煞有介事地走过场。
林秩犯案的证据在手,楚亓对此有十足的把握,他倒是想看看,钟山清要如何为他翻案!
冗长的程序按步就班地进行着,案子从李晋案审起。
钟山清先是当堂宣告林秩的罪名,然后便是经手此案的盛京府和楚门一一呈上证供。
呈上证据、并进行讲解的是楚门何墨予——相关的材料来自于盛京府的仵作娘子江吟,却不是楚亓去取的。
对于楚亓的食言,熬了一夜的江吟并未表现出来不快;只在说好的早餐送到门前时,她滞了一滞,细细盘问来人楚亓因何未来。
问之无果,她便也罢了。
回身返回抱璞居,却见暮声寒倚门而立,脸上露出异样神情。
“怎么了?”她问。
暮声寒说:“那姑娘的能量……出乎我的意料。”
江吟有点愤愤,他拍拍她的肩膀,续道:“……都快赶上我家阿吟了。”她才转怒为喜。
楚亓他……被龙小凤差去做什么了呢?虽有好奇,但江吟不是个喜欢纠结于秘密的人,很快她放空了自己,回房补眠。
大理寺那边,自有楚门的人在,何需她操什么心!
不巧得很,材料拿回来后,楚亓也是翻都没翻就丢给何墨予:“小江江做的卷宗绝不会有丝毫纰漏,我才不操这个心呢!”
其实李晋案,楚门手上的直接证据并不算多,依靠的主要是见微知著的合理推演。
当说到那僻巷里呕吐的秽物时,刑部侍郎于新和御史中丞王允中都不自禁地微微皱眉,但到得何墨予有条有理地分析时,又忍不住暗暗点头。
证据呈堂之后,是证人的证词。
碍于身份,许利亨、郑大铁等人并未亲自公堂,但他们的证词全部记录画押,成为认定林秩犯案时间、动机等的重要佐证。
人证物证呈堂完毕,楚亓才从瞌睡状态中“醒”了过来,秀目直视钟山清,就等他出招。
钟山清恍若未见楚亓吓死人的目光,惊堂木一拍:“林柣,你可认罪!”
从升堂开始林秩便俯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过一下,直到此刻,方将额头在地上磕了又磕。
楚亓站起身,薄唇一扁,大度问道:“如果你有什么要申辩的就快快道来,楚爷还就不怕你不认了!”
王允中当即轻咳道:“楚亓,能给公道的不只有楚门,三司会审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徇私枉法!你那些江湖上的派头,还是收起来为好。”
楚亓气炸:“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给嫌犯一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怎么,倒成了江湖派头了?
“难道依官府的作派,说他是犯人他就是,连话都不给人说?这还不如我们江湖规矩呢!”
王允中被噎住,于新忙打圆场:“楚公子只是急性子了点,并无恶意,两位殊途同归,又何必做那无谓的口舌之争?钟大人,您说是么?”
于新强行把话语权递到了钟山清的面前,无非是不想楚亓再浪费时间精力,反让人有机可乘。
钟山清毫不客气地接了话:“楚亓,你一幅气势汹汹要和林秩对质的架势,难不成,是怕他说出你不想他说的话吗?”
楚亓冷笑一声:“楚爷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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