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不再试图进屋,而是重新走到书桌前,拾起了画笔。
那个沉静自持的盛京府仵作娘子回来了,她对那两个打打闹闹走出内室的男子视若无睹。
刘震枫嚷嚷地对江吟道:“唉呀,居然一下睡过头了!江姑娘,你怎么也不叫我!”
江吟一撇头,看见盛京府的令牌好好地在他腰间,她不动声色地道:“睡饱才有力气干活。”
楚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数峰青”和抱璞居里的兵荒马乱、微妙情愫,龙小凤是不晓得的。
与郑大铁话别后,她就等在林秩的居所。
李晋被杀从案发起就一直是楚门和盛京府协作,按理,刘震枫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搜查。
在等盛京府来人的时间里,龙小凤并不想傻呆着。
于是她将林秩的住所内内外外,细细地搜索了一番。
全案的所有证据链都指向林秩,如果说还缺少什么,一是林秩的认罪口供,二是杀人的凶器。
以林秩细致的性格,应该会好好的处理凶器才是。
就像他将李晋的血衣丢在了屠宰场,就做了两手准备:
不被人发现、默默地同那些污秽深埋地底是最好;万一被发现,则指向的也是许利亨。
所以龙小凤对在林秩家里找到凶器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事实上,她也没有发现凶器。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但刘震枫始终都没有带人出现,楚亓也没有。
她无聊地坐在院子里,抬头望向天空。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夜晚。
仿佛过了很久似的,其实还不到24小时。
她突然想起那位自称叫“凤小龙”的家伙,这24小时,他都在做什么呢?
林秩家的墙不算高——
她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是有武功的,可叹这一天她都没机会试试,因此上,基本就忘了这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随便跳一跳,就能翻过林秩家的墙去?
龙小凤的目光在林秩家的墙头游离,跃跃欲试。
然后她就看到墙头上坐了一个人,灰扑扑的衣衫,嘴巴略歪,似乎无时不刻在嘲讽他人。
龙小凤立即跳了起来!
“凤小龙!”她开心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暮声寒其实在墙头上已经坐了一小会。
没有马上出声,他静静地在那里看小院里的龙小凤。
那个小女子托着腮,薄唇抿得紧紧,像是被什么难住了。
黄昏已深,她的身影慢慢地就要融进黑暗里,但是只要一动起来,就似只翩飞的蝶,又好看、又活泼。
她现在便飞到他的跟前了,满怀惊喜的唤他。
他瞥了她一眼:“我不能在这?”
她仿佛没听出来他的嫌弃,连珠炮似地道:
“也不是……你这一天都做啥去了?为什么把我弄到楚门就自己走了?你怎么又翻墙啊?你翻墙工夫怎么好,怎么不上天呢!”
昨晚上,他们就是翻墙出的莫园。
龙小凤想到这就觉得好笑。
而暮声寒居然一下就get到了她的情绪:“还想翻墙吗?我带你啊。”
龙小凤一怔:“所以说你真是来找我的咯?”
暮声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龙小凤开心地笑起来:
“别不好意思嘛,你就是来找我的!说吧,什么事?我可是楚门的一分子,楚门你知道吧……呃,好吧,你好像比我还知道呢!”
暮声寒想,这姑娘真够话痨的。
可听她唠叨又觉得好玩,他皱了皱眉问:“你到底走不走?”
“凤小龙”说得和真的似的,龙小凤吐吐舌头:“真要带我翻墙?”
暮声寒一听,腰肢一拧——龙小凤忙道:“等等……那个我……”
话虽如此,可真的要和这个不明来历的“凤小龙”走吗?
她又有点犹豫。
龙小凤回头看了看林秩的住所——再说,她还有职责在身呢,怎能随便走开?
暮声寒确有事找她,并且他不是个喽嗦的人。
“走不走?”他再再问了一声,身体向外,那是如果她再不说声“好”,他就转身的意思。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不会这么急着喊她吧?
而且,林秩这里,她呆了好久了,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再过一会儿,刘震枫要还不来,楚亓也该来了吧?
龙小凤的小脑袋瓜子转过好几个念头。
暮声寒却等不及了,拧头向西。
才踏出一步,身后——
“啪!”
“哎哟!”
“嘶……”
这是怎么了?
他转头一看,墙根底下龙小凤扶腰跳脚,一张小脸全皱了起来,强强忍住没敢大声喊痛,生怕被他笑话——
说好的身轻如燕、翩若惊鸿呢!
怎么人家耍轻功就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她耍轻功,跳倒是跳得上墙,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墙头在眼睛前面经过,还没等她伸手攀住墙头,身子又像灌铅似的坠了下去。
就差没来个嘴啃泥了!
脚踝还在隐隐地疼,耳边却是暮声寒的声音:“你行不行啊?”
声音有点怪怪的,龙小凤抬头。
朦朦胧胧看去,他并没有嘲笑她,脸上充满关切之意。
靠,她宁可他坦诚地嘲笑她呢!
她实在不敢再试,眼睛溜向大门外:姐不翻墙了,用走的还不行吗?
摸了摸扭到的脚踝,龙小凤正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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