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原是寺里的小和尚忘忧。
从一开始,他就觉出了奇怪。
当日,小和尚故意说杂房的门打不开,就是为了吸引兵卫的注意,为其提供未单独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证词。
其实,他已是早早的到了杂房,却被忘尘师傅留下的血迹所迷惑。
为了不让凶手得逞,忘尘师傅在垂死关头,凭借一丝理智的意识,四处磕撞,就是想护住地下密室,不被发现。
亦和戒怀主持一样,宁死守卫『清乐寺』秘密。
故此,忘忧小和尚所说的作案动机,便根本不能成立。
就只因自小在『清乐寺』受冷落,欺辱,才决定下此狠手,这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即便戒怀主持跟忘尘师傅不似外人眼中的慈悲,也不至于落到被杀害的地步。
他的前后言论不搭。
一瞬,只承认自己杀了人,一瞬,又说要窃取『清乐寺』中的宝物,去过好下半生。
一面用着『思筑梦』『寒霜降』两种方式掩人耳目的杀人!一面又马虎的留下致命线索,出卖自己!
在房檐上落下鞋印,于杂房内忽略了地面血迹,都不像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所能犯下的错误。
怎么想,都像是被人教的下毒杀人,而他自己~就仅是个马虎大意的孩子!
当日,小和尚出现在密室内,必是发现了什么,才慌乱的跑去夺取信件。
若依他所说,仅是为了寻寺里的宝物,又何须抢取一封信件?还欲要将其烧毁?
他之所以说,是想寻得宝物!
是因,他以为信件已被全全烧毁。
却不想~还留了些内容。
君玉珩手中握着那半张信纸,凝思片刻。
那日,待他亲手抓住忘忧,再跑回密室时,某个丫头就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她去了哪?
寺里的兵卫,当时也同他一样,都将心思放在了抓捕凶手上。
故而,没有知晓她的行踪。
她是否还活着~就成为了一个谜题!
“四哥!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不知何时,自己的弟弟已坐于身旁,似盯瞧了他好一阵。
君玉珩扬动嘴角,浅浅笑道,“我能想什么?自是想案子!”
“是吗?”抿起嘴角,挑动眉毛。
“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忍心戳破哥哥心思的表情!
“哎!那个『百难塔』里……”
“『百难塔』里机关重重,内围还建了一圈石壁。密不透风,灯光昏暗!幸亏你没进去!不然,我的袖子都得被你抓破了!”
“四哥你这话说的!难道绾心姑娘就比我胆子大吗?”言语回问,偏要透透哥哥的心思!
其实,方才他就想问,他们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来着!
奈何,却终未等到哥哥的回答。却见他,又静静地落了沉思。
君玉洵继续侧身追问,“四哥,这绾心姑娘怎么突然就从『清乐寺』离开了呢?詹高黎说她中了毒针啊!”
他在问他!
那他又去问谁?
“她自己会解毒!许是不想打扰我们捉拿凶手,就独自回家了吧!”他心里,希望是这样的,希望她一切安好。
“那她可真厉害!若是哪日再见,定让雪朦跟她比比医术!”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放于桌前,轻晃几下身子,显得极为兴奋。
但此刻,却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勾动哥哥对着他多说几句话。
那思绪,竟似被什么勾了去,动不动就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了!你就没有一丝兴奋吗?”
“有什么好兴奋的?”
“你不是挺喜欢浣小姐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了?”
君玉洵突然觉得看不懂了。
“四哥,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他低眸别去眸光,似是于心间想些什么,又或者,连自己都不清楚。
“你就没对着谁~心动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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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绾心醒来时,已是回了国师府。
侧眸瞧去,见紫荆正于床边,为她洗着绢帕。
“小姐,你终于醒了!”花烛从门外,端来了饭菜,自是热了又热,生怕她醒来后觉了饿。
浑身都痛,每个部位都像是裂开过一般。
还好,当日的毒针,未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本来她的体内就有些许寒气流窜,倒是这般消融了!
夙绾心支起半身,抬臂活动筋骨。随后,便接了紫荆手里的绢帕,擦了擦脸颊。
“你们那日~见我昏倒后,没有惊动~我爹吧?”
“没有没有!”紫荆摆手道来,“小姐回来的路上一再吩咐,我跟花烛自当听小姐的!”
“那就好!”
两个小丫头还算忠诚!
“小姐,你真的没事了吗?明日就是你嫁入诺霆王府的日子了,你这身体……”
“没事啊!这点小伤算什么!”从前,她无数次试着逃出镇乾洞,还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弄的满身是伤!
如今,太过小痛的伤口,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国师大人倒是来看过小姐,我跟花烛都说,小姐在休息。”
“是啊!娘娘也来过,还给小姐带了几件新衣裳呢!你若是再不醒来,我跟紫荆的谎话,就要被戳破了!”
“好啦!我这一觉睡的很充实!再不会无端昏睡了。”浅笑的扬扬头,示意两个小丫头放心。
“你那日,弄的白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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