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到这里,便不再是我的记忆,后来的那些,是我曾不知道的事。
苏黎在战场不过领了小股的兵,竟能与东国的十几万大军抗衡四年。四年中,楚国不断有人加入到苏黎的军队中,到了第四个年头,楚国的兵力已经与东国相抗衡。
又一次的战败后,子安在军帐中皱紧了眉头,他一拳挥在一旁的柱子上,负气的说:“当年,语儿被他抢了去,如今,在战场上竟也敌不过他。”
东国的将军看着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语儿?”
那时,子安与东国的将军已是很要好的兄弟,便全无保留的将那夜苏黎将我从婚房带走,全都说给了他听。东国的将军先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随即问他:“听你这么说,苏黎是很喜欢这个语儿了?”
子安点点头,他说:“应该是吧。”
东国的将军眼睛里含了狡诈,他说:“子安兄,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语儿长什么样子?”
子安疑惑的看着东国的将军,他问:“你要干嘛?”
那将军神秘的笑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若是他知道,心爱之人在我们手里,心里会作何感想?”
子安皱眉想了一会,他说:“你是想用语儿作饵吗?”
东国的将军笑笑,他说:“又有何不可呢?”
子安沉默了一会,似是同意了一般,皱着眉头说:“将语儿从楚国帝都掳了来,谈何容易?”
那将军笑笑,他拍了拍子安的肩说:“子安兄,你忘了?东国盛行易容之术,只要你能描出那个语儿的样子,那就...”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子安,奸诈的笑了笑。
子安说:“我即刻着手画。”
那将军拍了拍子安的肩,说了一句:“胜利在望啊。”便出去了。
三日之后,子安拿着一副包好的锦缎,走入了东国的将军帐中。
那将军正在看着地形,见子安进来,心领神会的问:“画好了?”
子安点了点头。
那将军从子安手中接过了锦缎,慢慢铺陈开,我的样子,十分灵动的印在了白色的锦缎之上。
那将军看着画中的我,久久没有说话。半晌,他才赞叹的开口:“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子?怪不得子安兄一直念念不忘呢。”
子安凄凉的笑笑,他说:“念念不忘又有何用,最后,她还是跟他走了。”
说到“他”字的时候,子安的语气中带了恨意,他说:“什么时候能胜?”
东国的将军笑笑,他说:“呵呵,快了。”
不过短短几天,东国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她一颦一笑都像极了我,子安看着她时,常常是出神的。只是无论样貌再像,她终究只是一枚棋子,那副样貌仅在她脸上成型,她就被捂住嘴巴吊到了东国的城墙之上。东国的士兵一直书信,扬言说楚国的楚语已被他们抓住,要他明日只身前往城墙之下,否则便处死了楚语。他若是不信可到东国城墙去看。
那时,那个与我样貌一样的女子正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嘴里呜呜咽咽却发不出声。收到书信的那一夜,苏黎冒险夜入东国城墙,看到铁笼里的女子,竟真的信以为真,他动情的叫她:“语儿...”
那个铁笼重的何止千斤,苏黎一边安慰牢中的女子,一边想着办法想将那笼子打开。只是,那个笼子岂是只用来关人那么简单,铁笼上涂了虫蛊,苏黎从触到笼子就知道了,但他却丝毫也没放手,直到再也无法支撑,才缓缓靠着铁笼倒下。笼里的女子流出了泪,她呜呜咽咽,却发不出声。
片刻之后,苏黎从地上战起,他极力的冲着笼子里的女子笑,他说:“语儿,明日我便来救你,你别怕。”
笼中的女子点了点头,眸子中的泪顺着已经起了皮的脸颊缓缓流下。若是我看到她本来的面目,我就会知道,笼中的那个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千年之后的陈歌,因为她一念之仁,竟也随着他堕入了轮回...
苏黎回到军帐之后,便再也不能支撑,径直的倒在了地上。东国善用蛊术,那虫蛊是情蛊,只要一想心爱的人,钻到身体里的虫子便会因为寄主动了妄念拼命啃咬寄主的心。
我像是一个无关的人站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黎受这腐骨噬心之痛,却丝毫帮不上忙。豆大的汗珠随着他苍白的脸颊滑下,他扶着将军帐里的柱子强站起来,几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蹦出:“情蛊如何?若能换得我的语儿平安,这点痛,又,又算得了什,什么,苏黎,你,一定要,一定要忍着。”
我咬着手指,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谁掏空了一般,痛彻心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夜很黑,直到天将亮不亮的时候,苏黎才痛的晕了过去,他的身体中不断的有晶莹的虫子钻出,落地即死。
军帐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他说:“将军,东国派人来了。”
听到声音,苏黎从床上爬起,他沉了口气,缓缓的说:“我知道了。”
军帐外便没了声音。苏黎脱下了战甲,穿上了素日里穿的白衣,脸色惨白的他穿上一袭白衣更显得飘逸,他什么也没拿,只是挑了一匹骏马,独自一人奔到了东国的城墙之下。胯下是骏马奔驰,他强撑了精神坐在马上,口中轻声的呢喃:“语儿,等我,我来了。”
东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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