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不关心身陷囹圄的警察是哪根葱。他看了云修一眼,伸出手,眼睛黑碌碌的,“带我一起去。”
云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听说这些贩.毒集团恶贯满盈,还兼职拐卖儿童,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小男孩,会被他们抓去洗脑。我心里头有点虚。”
顾临渊:“……”我是不是真儿童你心里头就没个数吗?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五短身材,藕节一样白胖的胳膊腿。扭过头去,不理云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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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救人,也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云修用从毒.贩处收缴的手机好好地百度了一下那个所谓的黑衣阿赞。
阿赞是当地人对于巫师的称呼,黑衣阿赞相当于黑巫师,是养蛊、炼蛊、给人下降头的可怖修行者。
传说中这些黑巫师通过将毒虫和毒草下在人的饮食里,从而在千里外控制人的生死。更厉害一些的阿赞可以炼制古曼童一类的小鬼,让这些小鬼去被暗害的人家里,骚扰他的生活起居,从而使人疑神疑鬼,到最后被玩够了的小鬼残忍杀死。
“这不就是魔修吗?还是不入流的那种。”顾临渊嘴上说不理云修,身.体却很诚实,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被他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还要装作只是不小心看到的样子。
云修看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长条的龙,都快把脖子拗断了,索性把顾临渊抱到自己怀里,搂住。
暖呼呼软绵绵的。
duang!顾临渊的脸,全红了。
“咳。”他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对云修道:“你把圆秀带上吧,他对付这些东西最在行。”
云修尊重了这位前魔尊的建议。
看得出来,自从上次被拒绝后,圆秀从网上恶补了不少常识。
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圆秀指着阿赞丹肩膀上面一小片空间道:“这个小家伙执念还挺深,不肯轮回,连我都差点瞒过去了。”
阿赞丹漆黑的眼梢微微一掠,平静道:“阿曼被做成古曼童时年纪还小,制作他的人手段残忍,以命换命,用了胎儿的寿命来瞒天过海,不了结这段恩怨,他是无□□回的。”
坐在他肩膀上的古曼童晃了晃小脚丫,好奇地看了眼圆秀,被他身上浑厚的佛光晃花了眼,“扑”一声,不高兴地钻到阿赞丹背后的兜帽里去了。
圆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垂下双眸,在心中推算。
“这孩子命宫暗淡,寿数先被邪法斩断,又被人强行续起。在他身上施法的人手段歹毒,你虽用功德维系住了他的三魂七魄,但若不及早找到施法者,迟早有魂飞魄散的一天。”
顿了顿,他又道:“贫僧不擅周易之术,只能大致看出,这股遮掩天机、改人命数的邪术来自西南方。”
圆秀好歹是个化神期,强行推算出这些消息对他不算困难,但阿赞丹显然是误解了。
他真心实意地冲圆秀合十一礼道:“多谢大师。”
看到降头师总是冰冷锐利的黑眸中蓦然出现一丝柔和,圆秀感觉……感觉还不错。
接下来就没有圆秀什么事了。
阿赞丹拎起乃巴颂,对兵哥们吩咐道:“达叻基地里目前没有人,你们可以在里面稍作修整。”
“一个人……也没有吗?”严凌安问。
他有些难以置信,就算基地里人心不稳,但乃巴颂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这些人在得到消息之前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是。”阿赞丹回答。
他抬起头,英俊的面孔上微微浮现一丝笑纹,却无端有些冷意。
严凌安瞳孔一缩,这才突然发现,阿赞丹身上黑色斗篷的边缘处湿漉漉的,伴随着走动的脚步声,在地面上洇开两滴殷红的血迹。
新鲜的。
他噤若寒蝉,对这位比他保密等级还要高的杜鹃同志有了新的认知。
十分凶残啊。
阿赞丹没有真的让兵哥们去达叻基地替他收拾尸体,等众人进了大门,除了悄无人声,隐藏在暮色中的达叻基地依旧看起来同往常一样。
除了草丛中不时传来的沙沙声,以及虫类啃食什么的细碎声响。
这些如同春雨洒落大地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地绷紧了弦,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描摹着草丛中的画面,并因此走的更加小心翼翼,恨不得一丝不差地踩着阿赞丹的脚印,免得一个不小心,从里面捡到截胳膊、或是大腿,还是被虫子啃过的。
只有圆秀对此适应良好,而且兴致勃勃。
他还在继续自己的游说之路——
“用敌人的尸体养虫吗?聪明的主意。这样养出来的虫子味道最好,我们家的鸟就喜欢这种新鲜虫,至于虫子吃不了的地方也不用浪费,我的雇主一般会把它们烧成肥料,然后浇花。外鲜艳呢。”
他也不看之前顾临渊用的都是谁的骨灰,千骷老祖和他的上千门人,至少也是筑基期,沤出的肥料灵气四溢,质量不要太高。
见阿赞丹微微侧过头,像是对此有些兴趣,圆秀越发兴致勃勃,和他交流起了骨骼、身体、内脏不同的处理方式。
魔修就是研究这个的,他最擅长这些了。
走在他们俩身边,被迫旁听了一节尸.体再利用小课堂的严凌安:“……”
他面无表情。
大师,在交流暗黑系学术问题之前,能稍微注意一下走在你们身边的人民警察吗?
我也是有执法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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