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活下去,陆浅浅,你愿意嫁给我吗?
安君墨在心里问,终究没有能听到陆浅浅的回答,不甘心的闭上眼。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耳边传来被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浅浅,你回去吧。”是安老夫人的声音。
“我想等他醒来……”陆浅浅的声音带着怯意愧疚与担心。
“等君墨醒了我派人去接你。”
“可是……”
“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安夫人的声音带上了三分不容抗拒。
陆浅浅没了声响,过了许久才出声:“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居然敢就这么抛弃他!
安君墨还想听陆浅浅到底答应了老夫人什么,就听到关门声。等他睁眼,身旁早就没了陆浅浅的身影。
老夫人见他醒来大喜,连忙喊来医生。
安君墨想将输液管拔掉。老夫人面露慌张:“君墨,你还不能出院。”
“我回去一趟。”安君墨挣扎着起身,又被老夫人按下。
“你要拿什么?我派人去取。”
他只是想要见陆浅浅一面。
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安君墨连老夫人都拗不过,面色挫败的躺在病床上,吐出那个让他辗转的名字:“陆浅浅。”
老夫人脸色微微迟疑:“等你好些,我再让她来……”
“现在。”安君墨坚持。他想起陆浅浅离开时那竭力压制的哭声,知道那丫头准是被吓坏了。
犟不过他,老夫人让司机带陆浅浅回来。
安君墨趁着等人的空档,想跟老夫人问清楚:“你让她答应你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奶奶能让她答应什么?”安老夫人一笑。
“当年灵淑的事你不告诉我,如今陆浅浅也一样。奶奶,我没几年能活了,你难不成想让我死不瞑目?”
老夫人脸色大变:“胡说什么!大吉大利!不许说这些!你一定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她强调着强调着,自己先一步哭出来。
为什么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君墨听着哭声也心软下去,不再那般咄咄逼人:“你就告诉我吧。”
安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道:“她对你没意思,奶奶让她以后不要再招惹你。”
已经晚了。
这女人不仅招惹了他,还招惹大发了。
安君墨轻哼一声:“以后我住哪里她住哪里。我的事,你们也不许再干涉。”
“君墨……”老夫人不解,“你又何必去招惹她?”
“别人的日子还长着,我的时间却不多了。死前,我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安君墨渐渐神思游离。
他的病如今已经断断续续复发很长一段时间了。从前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每日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等死而已。
可如今,他想安排好陆浅浅母子的生活。哪怕他不在了,也不会让他们被欺负。
而活着的时候,他更想要呆在他们身边。
“孩子的检查做了吗?”安君墨问。
“下星期正好满五个月,孕检的时候再做一次。”老夫人叹息一声,“希望是误诊……”
安君墨微微颔首,房门被敲开,陆浅浅快步走进来。
见他果然醒来,陆浅浅担忧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安君墨的眉头微微上扬,示意陆浅浅上前,这才看清她双眼通红。
“哭了?”他问。
“没有……”陆浅浅连忙躲开他的眼神。
安君墨已经习惯她这样的粉饰太平,示意她坐下。
安老夫人离去,重症监护室内只剩下陆浅浅和安君墨。
望着他浑身插满不知名的导管,陆浅浅的心愈发不安。
“知道我什么病么?”安君墨蓦然问道。
陆浅浅一怔,摇了摇头。无论是医生还是安家的人,都没有告诉她半个字。
但是看老夫人与严郦婉暗自抹泪,安子恒也跟着叹息,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安君墨当时不断咯血,甚至七窍流血,那不是小病。
“会好起来的……”陆浅浅不是很会鼓励人,声音脆脆的,听得安君墨轻笑。
这话他已经听了无数回,却刚还是第一次希望能成真。
胸腔上好像有个洞在不断扩开,疼的安君墨直冒冷汗:“打电话给凌竺,让他过来。”
陆浅浅不解:“这个时候叫凌律师过来干什么?”
“你少管,快去。”安君墨深吸一口气,面上装的波澜不惊,心想怎么也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到自己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凌竺很快赶来,陆浅浅则被安君墨打发去休息室。
望见她离去,安君墨忙道:“拿片止疼药给我。”
凌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熟稔的在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止痛药,和热水一起递给安君墨。
“怎么不让她给你拿?”凌竺不解的问。
服下止痛药,安君墨重新躺下。他白了眼凌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正事:“我要改遗嘱。”
“东西我带来了。你是不想在那个女人面前丢脸吧?”凌竺促狭的笑问。
“多事。”安君墨低斥一声,见凌竺已经将录音笔准备就绪,缓缓道,“我死后,名下财产平均一分为四。奶奶、爸妈各一份,剩下的给陆浅浅和我们的孩子。”
“其中,陆浅浅可以额外获得苏城、杭城和帝都别墅和公寓各两套,另外有五亿补偿。孩子名下会设立成长基金,在孩子成年前,除陆浅浅和奶奶外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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