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之中,剧烈的战斗随处可见。
那璀璨耀眼的阵法光芒和战斗的余波,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明亮烟火,在这个巨大的城市中四处闪现。
大量的结界符纸被巨额的消耗。甚至于,这还是大量强袭组人员,没有使用结界符习惯的结果。大批的结界符被装载在飞机上,对整个川域进行了大面积的空投。
军方的人员并不知道,他们慎之又慎抬上飞机的一个个巨大无比的空投箱子,其实装得全都是鬼画符一样的符纸。可他们却知道,不论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他们都要第一时间送到那个看似风平浪静,与往常并无二致的地方。
这并不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全员待命的机组每次空投完物资,总会有一些特殊的客人,搭乘他们的飞机回家。
这些客人有活的,也有死的。
即便是军方的人员,也很少见到伤成这种模样的人。他们的身体不是被什么彻底洞穿,就是乌黑青紫一片。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甚至除了血污,就是各种各样诡异到了极致的淤青。
厌鬼,从来都不是什么和平的使者,自然永远都不会说得上心慈手软。
军方的人看着躺在飞机之中的黑衣伤者,一个个面上的神色都不好看。原本听闻军区调令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可结果却只是让他们充当了运输员的角色。他们不止一次取笑过坐在飞机里赶赴所谓战场的这些黑衣人。因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的普通,那么的不起眼。要不是那一身黑色的制服,怕是丢在人堆里,就直接找不到了。
可现在,他们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看不到敌人,看不到硝烟!这诡异的战场之上,从来都没有他们插足的机会。可视面前这些他们眼中的普通人,却为了他们这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们,一个接着一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们看着面前的身影剧烈的咳嗽着,那黑红色的血沫接连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即便是身上有着束缚带的固定,他还是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甘的瞪大着自己的双眸。那紧握着的双拳,既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甘,又像是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痛苦。
另一个人用仅剩的手臂死死按着担架上挣扎扭动的身影,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恳求:“再坚持坚持!队长,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已经坐在飞机上了,快了!真的快了!要不了半个小时,咱们就能回到渡里......”
他恨不能用自己的半个身体压在自己队长的身上。那担架上的男子,整个腹部布满了鲜血淋漓的伤口,丝丝肉眼可见的青黑之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向上蔓延着,每移动哪怕一丝,就能看到那创口之中涌出一股黑色的血液。
血液弥漫着恶臭的味道,在整个机舱之中扩散着。
军人们一个个皱着眉头,单是看着那男人挣扎扭动的身形,就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痛苦。
“你别这么激动,不能压着他。你这样会让他喘不上气来的。”
“你闭嘴!你懂个什么?不压着他?不压着他,他腹部创口上的那些毒素会以最快的速度攻进他的心脉!你给我滚开!”
好心的军人只觉得一股子大力涌来,直接将上前拉扯的他都甩出了好远。要不是自己的战友接住了自己,怕是直接就要撞击在舱壁上。
他愕然的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简直不敢想象那受了重创仅剩下一条胳膊的男人,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儿的存在?
那通红的眸子之中充斥着的暴虐,让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再敢上前一步,那个瘦弱的男人就能生撕了自己。这绝不是一般人该有的眼神!
担架上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
所有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这么个宝贵的玩意儿,已经悄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军人们看着那停止挣扎的身影,心底涌起了阵阵的悲凉。
人其实就是个脆弱到了极致的生物。军人们不止一次见识过死亡,然而却并不是每一个死亡,都能够触动他们的内心。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那么注定就感染不了任何人。可是这些军人们,从那个男人的身上,却感受了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责任感。
这个东西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偏偏所有的人只要肯用心去感知,就能对这种东西有一个极为深刻的了解。
仅剩一臂的男人丝毫不顾自己伤口已经撕裂,扑在男人的身上便放声痛哭了起来。所有人看着男人那赤红着的双眸,和滚滚落下的泪水,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队长!队长你醒醒!队长你醒醒啊!不能睡!你不能就这么睡了!”
他发疯了一样捶打着飞机底舱的复合钢板,任凭那仅剩的手掌血肉模糊,也丝毫不去在意。只是发了疯一样的哭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摇晃着那个失去了生命的ròu_tǐ。
军人们被触动了。强如他们,竟然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甚至于直接殒命。那他们所面临的敌人,究竟是谁?
常规的医疗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们随机配备的军医,彻底成为了摆设。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员在自己的面前垂死挣扎,却连一点点的作用都起不到。甚至是不能替他们缓解哪怕一丝的痛苦。
这样的死亡,在这架飞机之上,显然并不是第一次。
飞机底仓的复合钢板上,陈旧的血液甚至都来不及清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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