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其实还蛮好奇到底为什么嬴季能活下来的,这种情况千年来就出了她一个,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是又有些让人觉得无可奈何,可能,人家就是天命之人呢?
他扭头看了看正在旁边含着棒棒糖画画的嬴季,不明白这种人怎么就是天命之人了,也就是比平常女生胆子大一点,不怕疼一点,做事认真一点,其他时候插科打诨也不是没有过的,其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怎么就被选中了?
嬴季看着秦与衡熟练地将毛笔按在纸上甩出来一个好看的龙头,有了看自己蹭到手上的墨汁,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黑无常,皱了皱眉走过去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不解地问道:“八爷在想什么?”
黑无常眨了眨眼睛,一点都不隐瞒地说道:“我在想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那八爷真是难倒我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黑无常双手环胸,淡淡地解释道:“我以为你是天命之人,所以才会活到现在,但是从你现在的样子来看,我觉得你可能偷了扶苏的命格。”
嬴季沉默半晌,才黑着脸问道:“八爷什么时候说话能温柔一点?”
黑无常摊手,没再说话,眼巴巴盯着不远处的沙漏,计算着自己的休息时间,其实非要说的话,也没有那么好奇,关键是看他无不无聊了。
嬴季随手拿了他手中的生死簿翻看,目光在看到一个绝对算不上是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下,也没有再看剩下来的名字,就将本子合了起来。
“怎么,有你认识的?”黑无常明明没有往她的方向看,却还是清楚地知道她的情绪变化,这算是当鬼之后的某种,敏感提升吧。
“没有,”嬴季摊手随口道,停了一下又拧着眉头有些困惑道:“要是按照这个理论,我认识的人岂不是遍布大江南北?”
“难道不是吗?”黑无常突然将一只手按到了嬴季的肩头,冷着声音问道:“之前那个警察,你好像没有提到过?”
嬴季莫名觉得身体抖了一下,缩了缩肩膀笑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你的机缘可真多,还敢跟那种人打交道。”黑无常说罢,抬眼正看到沙漏落到最后几粒,一只手拽着嬴季向外走去:“干活去。”
还没能说出来拒绝的话,她就已经出现在一个并不知名的小山岗上,周围到算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过五米高的小山岗,下面就是一条只有几个路灯的小路。
嬴季揉了揉几乎是被掂着过来的肩膀,有些不满地说道:“小衡还一个人在院子里呢。”
“那孩子比你懂事多了,不需要照顾。”黑无常显然并不吃母性光辉的这一套,冷着脸说道。
“缺少爱和陪伴的孩子以后是会长成八爷这样的,我可不希望。”嬴季瘪了瘪嘴回怼道,总算是扳回来一局。
黑无常将她的脑袋推到一边,自己向着路上走去,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到他,本来就还没有到昼短夜长的时候,刚刚入夜的天却已经黑透了,小路上稀稀拉拉的路灯照出来一片片的圆形,让人勉强能够看清路。
嬴季则倚着一颗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树木,看着黑无常离开的方向,不多时,就已经带回来一个垂着头,穿着西装的男子。
嬴季稍稍歪了歪头,有些不解:“这种时间,这种地方,怎么死的?”
“摔死的,”黑无常漫不经心,末了又补上一句:“平地。”
嬴季摊手,随手划了一下,知木就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熟练地衔住了男人身上的链子,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
嬴季不知道为什么懵了一下,有些局促地摊了摊手问道:“我就是过来打这种没必要的下手的吗?那我还是回去教小衡画画比较好。”
“急什么,还有下一个地方呢。”黑无常说罢径自向着一个方向走过去,还不忘补上一句:“那孩子不需要你教,他可以教你了。”
嬴季抿了抿唇没有话反驳,只好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
于是在大半夜的时间,空旷的公园里面忽地就出现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子,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踢着一个石子一样,几步一停地向前走着。
“下一个叫什么,赵乘言,这个就是你,不认识,但是,还算知道的人吧?”黑无常及时改变了说法,后面的嬴季果然无话可说。
“是。”嬴季依旧低着头,闷声问道:“八爷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一直。”黑无常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这个人之前是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不过我有预感,这个人不太好对付。”
“为什么不好对付?”嬴季将脚前的石子踢出去几丈远,小跑了两步跟上去问道。
黑无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般跟你扯上关系的,都不是很好对付。”
这倒是真的,嬴季仔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话需要反驳的,无奈黑无常的速度太快,她往前又跳了几步问道:“你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马上应该就可以看到了。”黑无常一向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一般强者都是这样吧,因为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都不玩这些弯弯绕绕。
“他是当了父亲的人,有四个孩子,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少见吧?”嬴季拽了拽自己头发,有些闷闷地解释道:“三个女孩,一个男孩。”
黑无常扭头看了一眼嬴季,默然不语,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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