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都是哪里人氏,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都跑到那荒山野岭去了?”夫人继续问道。
林容儿身子一颤,眼泪又欲掉了下来,委委屈屈地说道:“夫人,我家住城郊的乾丰镇,父亲是个秀才,朝中每三年一次的科举,父亲一直都有参加,但却一次都没有高中过,父亲感叹怀才不遇的同时,也就渐渐老了,家里也就过得越来越艰难,常常是难以果腹。”
夫人点了点头,听林蓉儿继续说道:“今年春天播种的时候,爹爹在我们当地的财主家赊了十斤种子,说好了等秋后收了粮食加陪还他的,可这家人家偏偏不守信用,坚持要我嫁给他家的傻儿子才算罢休,爹娘无奈只好带我连夜逃了出来,哪成想到,眼前就到京城之时,却又遇到一个恶人,见我有几分姿色,非要抢我卖到妓院去。”
季夫人柳眉微竖,怒道:“真有这等狂妄之徒?青天白日的就抢人家姑娘!”
林容儿吸了吸鼻子,终于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掩面哭了起来,“夫人,本以为天子脚下没有坏人,本打算我和爹娘逃到京城,谋个营生,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是这一逃,父母竟就这么去了,若是知道如此,我就不坚持要逃了,我还不如就直接嫁给财主的傻儿子了……”
季夫人叹了口气,“孩子,你也莫太自责,也许这就是命。”说罢又看了看柳如画,“孩子,那你呢?”
柳如画一惊,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一是果真不愿提起那锥心之痛的事,二是她万万不能实话实说,犹豫中只得吞吞吐吐说道:“夫人,我和蓉儿姑娘的情况差不多,现在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往事伤人,实在不愿太多提起。”
季夫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两个可怜的孩子,那你们多大了?生辰又是何时?”
“夫人,我二七年华,生辰是癸巳年冬月初六子时。。”柳如画答着。
林蓉儿闻听停止哭泣“咦”了一声,一脸惊愕地起了身,“怎么我们一样,我也是二七年华,生辰也是癸巳年冬月初六子时。”
两人却都未曾注意,刹时间季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只见她右手抚向了胸口,左手指着二人道:“你,你们,你们怎么……”
刚刚端水进来的云坠也一个不稳,将水洒了一地,铜盆在房内滚了好几圈。
“夫……”
云坠这一声夫人还没喊出口,季夫人便翻着白眼,身子微微一晃晕了过去。
柳如画站在离夫人较近的位置,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季夫人,口上轻唤:“夫人,夫人……”
林蓉儿的小脸也紧张地皱到了一起,“夫人她,她怎么了?”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更是不明,这季夫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细细回想,二人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这时云坠也快步扑到了床前,轻声唤着:“夫人,夫人……”
“云坠姐姐,夫人她这是怎么了?”柳如画着急地问道。
云坠一脸凝重,“夫人有心悸的毛病,你们在这看着,我去夫人房里拿药。”
“好,你快去吧。”柳如画应着,眼见云坠快步跑了出去。
她和林蓉儿将季夫人本来歪着的身体放正,让她平躺于床上后,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先是云坠手执一个小药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后面又紧跟着进来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四方脸形,浓眉大眼,一身利落的青衣便装,头发已有少许花白,他直奔床前,一脸急色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云坠由于刚刚跑得急,还在喘着粗气,“老爷莫急,奴婢马上给夫人服药。”
林蓉儿之前已经见过这位老爷,起身唤了一声:“季老爷。”
柳如画一听这位是季家的老爷,也赶紧行礼规规矩矩地唤了声,“季老爷。”
季老爷一挥手,示意她们起身,却看也没看行礼的这二位,只是一脸焦急地观察着床上的动静,并催促着云坠快点给夫人服药,“云坠,快,快点将药给夫人服下,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是,老爷。”云坠动作利落地从瓷白小药瓶里倒出两粒高梁粒大小的褐色小药丸,然后轻轻捏住夫人的下鄂,再将药丸自牙缝塞进嘴里,而后轻端下巴,再抚一下喉咙,只听“咕噜”一声,夫人便将药丸咽进了肚子。
云坠一喜,赶紧将第二颗药丸,也如法炮制送进了夫人的肚子里。
一直在屋内踱步的季老爷,见蹲在床边喂药的云坠起了身,赶紧停步问道:“如何了?”
云坠略略喘了口气,回道:“回老爷,夫人已将药丸吞下,应该无大碍了,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季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抽出汗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云坠上前福了一礼道:“老爷,要不您先回房歇着,夫人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宜移动,就让夫人先在这屋休息,等夫人醒了,奴婢去叫您。”
季老爷略一挥手道:“不用了,我就在这等着吧。”说罢便坐在了方桌前。
“那奴婢去给老爷上茶,老爷您稍等片刻。”
云坠开门出去了,室内剩下一脸焦急的季老爷,以及一直站在床边惴惴不安的柳如画和林蓉儿,她们一直在想,也没有想出,刚才二人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季夫人居然这般激动的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云坠手托茶盘进来了,将一个印着蓝碎花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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