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谢长亭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在委屈地抽噎的小人儿,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从此刻开始,不许再在我身上用心计。”
倚雪嘟了嘟嘴,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长亭斜靠在车厢上,微微垂了眼睑,淡淡道:“你心中若有怨,自是可以十倍百倍报复回来。待回到宫里,是要以冒犯公主的罪名把长亭送到刑部,还是直接让侍卫施以庭杖,长亭皆受着便是。”
倚雪一震,哥,你不要这么说。你说什么,我照做便是。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在你身上用心计了还不行么?”
谢长亭没说话,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倚雪似乎知道他此刻心里的自责与愤怒,慢慢走上前两步,扯了扯他的袖子,淡淡道:“事已至此,你想得再多也已是没有用,你在我身上挥了巴掌出了气,这件事便算揭过去了。”
这番话的语调,听起来就完全不是一个孩子会说出的话了。
谢长亭抬眼,他只是想教训她一番,哪里是想出气?不过,确实被她气到了却也是真的。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将她抱到腿上坐下,浑然忘了某人刚刚挨了铁砂掌大刑伺候,直疼得倚雪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小的脸蛋儿迅速泛白。
谢长亭没理会她,大有一副疼也要忍着的意思,垂眼看她,“真的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
意思是,以后除了定时用她的血才能保住两人的身体正常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倚雪想都没有多想,便毫不犹豫地摇头,“长亭哥哥若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不妨试验一下——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个月以后,我的血液必定会发生变化,楚寒是医术卓绝的大夫,他只要一诊脉,就可以诊得出来。”
谢长亭闻言,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隐含太多情绪,似是无奈似是气恼,又似心疼,却最终也没再多问,像是真的认命了。
“长亭哥哥,”倚雪坐在他硬邦邦的腿上一点儿也不舒服,屁股疼得紧,索性站起来,殷勤地道,“我给你捏捏肩膀如何?”
谢长亭有些意外,“雪儿……”
“哎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当做是提前做个贤妻良母了。”
说罢,径自把谢长亭身子扳过来,自己爬上软塌,走到他身后,站着的姿势让她刚好能够到谢长亭肩膀,也不等谢长亭反应过来,小手就在他肩膀及后颈的穴位上捏捏按按,很是乐在其中。
谢长亭却眼角眉梢都忍不住剧烈抽搐,额前黑线齐刷刷往下降。
贤妻良母?
一个三岁的孩子,真亏她说得出口。
很少享受如此待遇的谢长亭,可没觉得受宠若惊,一把拉过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没事就闭上眼睡一觉,我不需要你伺候。”
倚雪不满地瞪着他,“我为了学会伺候你,可是特意去请教了——”
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说错了话,倚雪吐吐舌头,立刻闭紧了嘴巴。
谢长亭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了然。
怪不得临走前月萧的表情如此奇怪……原来如此。
倚雪小声道:“可不要再骂我了,长亭哥哥,我困了。”
谢长亭睨了这个小妮子一眼,面上平静,心里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被这个妮子牵着鼻子走了。
不管是想法还是情绪,都似乎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
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一路行驶,速度不算太快,却也绝对不慢。不过,装饰奢华的四骏马车,即便是飞奔起来,也是平稳得很,坐在马车里的人感受不到一点儿颠簸的不适。
待到夕阳落山的当口,一行几人恰好赶到了与月城毗邻的落霜镇,在一家装修不错的上等客栈下了榻,洗漱之后,命人备了晚膳在二楼用了。
落霜镇虽然占地不大,仅仅是一个人口不足三万的小镇,但因地处交通要道,道路四通八达,通往各座繁华的城池,所以,经济相对而言,比其他镇子要繁荣得多。
用完晚膳,谢长亭应着雪儿的要求,带着她出来逛了一圈,脑子里回想起方才苏末似是别有深意的眼神,不禁又想叹息。
这个小妮子,真是吃定他了,给他制造了这个天大的麻烦,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收场。
落霜镇的晚上很热闹,街道上走着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和各地商贩较多,而江湖人多的地方,热闹总也少不了。
“长亭哥哥。”坐在谢长亭臂弯里的人儿笑得眉眼弯弯,“方才吃完晚饭,你去找我父皇和母后是想做什么?又想请旨成亲么?”
谢长亭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
“那就是想为今天马车上对本公主动粗的事情请罪了?”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心思实在是灵慧得很。
谢长亭垂着眼,又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不过,还没来得及请罪,就被这小妮子拉出来逛街了。
“长亭哥哥,被打的人是我,我都不计较了,你又要多什么事?”倚雪似乎想不通,皱着眉奇怪地看着他,“父皇母后知不知道又什么要紧?横竖你已经把我打了,就算请了罪又能怎样?既不能挽回已经发生了的事,又不能让我的屁股不再痛,你这么做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谢长亭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记,“虽是这个理儿,可世间万事,却不是你嘴上说说那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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