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审案是大理寺的职责,苍云慕查出眉目,本应报到大理寺卿处即可,无需通报颐修和子聿。
但现在,他却专程来汇报了此案。
他这么做,只说明了一点,此案与他们二人有关——或者说,涉及到此案的人,与他们二人有关。
这也是苍云慕神色凝重的原因。
“昨日午时,红粉佳人里发生了一件事……”
苍云慕缓缓开口,把事情前因后果从头至尾解释了一遍,虽说得尽量客观不带情绪,眼底始终抹不去浓重的忧心与怒意。
原来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青楼争风吃醋引起的。
而事情发生的关键,就在于这争风吃醋的几位主角。
昨日午时,红粉佳人里的头牌花魁芳华姑娘午睡时,楼里突然进去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儿,指名道姓非要芳华姑娘服侍不可。
谁都知道,勾栏之地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姑娘们白天要睡觉补眠,而芳华,因是头牌,架子自然也大了些。
年轻的公子哥儿有钱任性,能在帝都之中长久屹立不倒的红粉佳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幕后老板多多少少有些势力,楼里的头牌端着些架子也在情理之中。
一方非见不可,一个休憩未出。
老鸨几经劝说,几个公子哥儿似乎也是怕惹事儿,无奈之下只得悻悻作罢。然而恰在此时,却有另外一位中年男人,带着趾高气昂般的语气朝老鸨发下施令,要求芳华小姐至丞相府中轻舞一曲,为丞相家长孙庆祝生辰。
几人心想着这不是自讨没趣么,他们亲自登门,才刚刚被芳华姑娘拒绝,她怎么可能会答应亲自去别人府上走上一遭自贬身价?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料到的便是,老鸨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满口答应,态度端的是无比客气。
于是,几位公子哥儿怒从胸来,对着老鸨破口大骂,几乎上演一场全武行,最后被青楼里的护卫粗鲁地一个个全部扔到了大街上。
矛盾就此产生。
述说到这里,颐修已经心里有数。
芳华姑娘据说是早上被人发现死在闺房之中,而前一日晚上,她如约去了丞相府。也就是说,她被谋杀的时间是在夜半三更。
而颐修唯一感到疑惑的是,“这群公子哥是些什么人?”
显然,能让身为皇子的苍云慕脸色难看的,并且报到他们这里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一旁的子聿,心里似已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紧紧锁在苍云慕面上,剑眉深皱,眼底冷意慑人。
苍云慕几乎不敢直视他迫人的眸光,然而纵使心里不忍,他依旧略带迟疑着把事实说出了口,“我……只是查出了一些大概……”
“云慕。”颐修神色微微冷下,“在大理寺待了这么长时间,你便是学到了这样的办案规矩?说话吞吞吐吐,什么样的真相让你如此为难?司空落难道没有教过你,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苍云慕一震,下意识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颐修道,“大理寺是你自己选择要去的地方,若连自己最基本的分内之事都做不好,我想不出你还能做什么其他的。”
话说到这里,颐修自己心里也似乎已经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苍云慕态度失常了。
而这个于心里渐渐成形的想法,让一向没什么脾气的颐修也忍不住动了真怒。
看着沉默不语的苍云慕,颐修拧着眉,缓缓道:“与皇子们有关?”
这般问着,心里却又觉得奇怪,待看到苍云慕默认的表情时,不由神情一变,目光缓缓移到了子聿身上。
“木头,他们……不是应该待在军营里么?”
军营里的规矩森严,不管是墨离,还是子聿,他们练兵严苛皆是出了名的,任何人在进入军营三天之后,都会对他们二人畏惧如虎,轻易不敢触犯军法军令。
而且,参军不足两月的新兵,是绝对不允许擅自踏出军营半步的,更不准轻易涉足青楼烟花之地。
明帝膝下没有封王的皇子们除了苍云慕,其余人尽皆被强迫送进了墨离麾下的新兵营里。这段时间虽表现不尽人意,但最起码,在子聿和墨离两人双重高压手段之下,确实安分了不少。
这谁又能料到,他们居然不声不响地又闹出了幺蛾子?而且还是人命关天的大案。
子聿冷冷道:“此刻,他们人在哪儿?”
“还在城外军营。”苍云慕道,“卑职只查出了眉目,矛头直指向五哥与八弟、九弟,具体内情还需下一步取证。”
“新兵训练,每天中午有半个时辰休息时间。而墨离昨日中午与我俩一块在兵部商讨要务,有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并不在军营。”颐修望着御书房外热烘烘的金光,简单点出了关键,“趁着众人短暂的午睡时间偷溜出去,在墨离回到军营之前赶回去,打点好周围同僚,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仅半个时辰时间,就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以至于命案一出,青楼老鸨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那几位公子哥儿。
顺着老鸨给出的线索,对自家兄弟极为熟知的苍云慕,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出了八九不离十。
“是否有查出了确凿有力的证据?”
“还没有。”苍云慕锁眉,“芳华姑娘的死,本身就有些蹊跷。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看起来是被人以白绫勒住脖颈窒息而死。但她后颈的皮肤,却显示出不同寻常的乌青色。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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