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不是断袖,只是刚好我爱上的,是与我同一性别的人而已。”苏末挑眉反问,“难道你接受不了?”
苍昊没有作答,只是淡淡挑眉,“你倒是会体贴人。”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梅韵低柔恭敬的声音。
“小姐,晚膳奴婢送进去了?”
“进来。”
夏风徐徐地吹着,一连十多天热烘烘的气流几乎让寻常人快招架不住,山庄里因地势原因稍稍凉爽些许,也毕竟比不上一年四季凉爽宜人的城外庄园。
“那里气候凉爽,风景优美又清静,最适合末主子养身安胎。”月萧浅浅的笑,“庄园里固定有人打扫,我已命风梧带着雪帘与风雪去收拾一下,两日之后便可以过去住了。”
舒桐闻言,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剑眉,“国不可一日无主,主人已经离开帝都时间不短,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虽是这样说,可舒桐心里也明白,主子的事不是他可以随意过问的,他更没资格替主子做决定。
月萧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说话,径自转身走到一旁亭子里,轻轻拨弄着盛开在栏杆外的木槿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桐沉默了片刻,也慢慢跟了上去,站在一旁茶桌边给两人各斟了杯茶。
饮了口已经半凉的茶水,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正如此刻半苦半涩稍嫌混乱的心境……
舒桐微微锁眉,抬头看灿烂的光线下月萧温润的背影,默然思索了须臾,终于淡淡开口:“你知道,很多事一旦说出了口,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月萧轻笑:“我自然知道。”
舒桐略微皱了下眉,“主人如果大怒,你更该想到后果会怎样。”
“后果我同样也有想过。”月萧转过头,嘴角含笑,目光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光泽,只是眼底,却隐藏着其他任何人也没有见到过的浓烈情感,“桐,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我都已经想过了不止一次,主人同意固然是好,即便不同意,或者雷霆大怒直接杀了萧,我也绝不后悔。”
舒桐凝眉敛下了眼,“萧,你这是在逼我。”
“是。”月萧并不否认,“如果我不逼你,后半生的日子,我们二人只能是天南地北遥遥相望,或许此生都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
不得已之时,温润如玉的月萧,也从不介意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心理战术。
舒桐闻言愣了一下,“怎么会?”
“主人早有意思让你去打理恒国、南越两国政务。”月萧淡笑道,“桐,你该知道,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舒桐不是三岁孩子,他自然知道,若要接管南面两国,便自然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比如封王。
这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无上尊荣之事,虽没有皇帝之名,然而坐拥偌大一方,却是行至尊之权,享皇帝之福。被万人仰望,得万民叩拜。
世间几乎没有哪个男子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可舒桐,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男子。
说淡薄名利太过虚伪,但无上的权势则意味着莫大责任,肩上需挑负同等重量的担子。甚至于,即便他从来没曾想过会成家,会有子孙传承,不必担心宗亲揽权,也不必担心子孙后代争权夺势。然而,待日后手下能用之人愈发多了,纵使他安分守己,忠心耿耿,时间久了,也无法阻止其他人日渐生出的野心,与渐渐膨胀的权势yù_wàng。
太大的权力,通常意味着无法控制的斗争倾轧,勾心斗角的日子或许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就会再度于他身边上演。
这不是多疑不安,或者怕主上猜忌,这是历朝历代权臣的典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手掌重权之人可以避免这类事的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而舒桐,如今锋芒尽敛,默默无声这么多年,早已没有了任何雄心,他不想参与也不想去理会权势与名利会带给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什么。从少年时到现在,曾经的经历与时间所掏空的,不止是他的身体与骄傲,还有他的精力和抱负。
他只想安安稳稳偏隅一方,默默守护着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桐,你在想什么?”
月萧浅浅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舒桐回过神,淡淡道:“若这是主人的意思,我违抗不了。”
十一年,他从不曾有一次试图去违背苍昊的命令。
他不敢,也没有资格。
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反抗主人的人,便只有他。
“可是我不会。”月萧微笑,“桐,在主子命令出口之前,我会阻止,不管结果如何,萧总要试上一试。”
舒桐没说话,一口饮尽杯中冷茶,放下杯子,半敛的眉眼之间似有挣扎之色一闪而过,最终他低声淡淡道:“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做冲动之事。”
月萧笑了笑,这一笑,虽温润依旧,嘴角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淡漠来,“桐,若你当真与萧无意,便是萧自作多情,做任何事,后果萧一人承担。是生是死,与旁人无尤。”
舒桐沉默,月萧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盯着凉亭外,耀眼的金丝在院子里铺满一地,所有花草树木,皆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包括一些特殊的草丛里特有的蚁虫,亦是无所遁形,清晰可见。
“若是你对我有一点点——哪怕压根无关情感,即便只是心疼或不舍,也请你保持沉默,一切由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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