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麝香,的确不致命,甚至只是一种香料,但它另外一个功能,却是滑胎。
凤临渊又淡漠地笑道:“它的药效,比麝香来得更猛烈些,并且,让人防不胜防。”
苏末淡定环胸,“这就是你现在所能使出来的唯一手段?”
“虽然阴损了些,但管用不是吗?”凤临渊阴冷地笑笑,浑不在意自己被看低。
苏末静了半晌,淡淡道:“你待如何?”
“很简单,三件事需要你配合。”凤临渊勾起唇,眼神中一点一点透出狠毒来,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第一,我要莲儿的尸首。”
苏末挑眉,不置可否。
即墨莲的尸首,应该已经从城楼上被放下来了,至于还在不在,她可不知道。
天气这么热,几日下来,只怕早已发臭,难保舒河没命人将她扔到乱葬岗去。
“第二,五万匹战马一匹也不能少。”
青衍抬起头,脸上汗水与血迹交融,抿着唇,没有说话。
两军交战,与皇嗣相比,究竟孰轻孰重?
他不敢去想。这个条件是否能答应,如今也不是他做得了主的。
苏末斜斜靠在门上,淡漠笑道:“第三?”
“射杀莲儿的凶手,是东璃的储君鸾凌天?”凤临渊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眼,努力控制着嗓音里的颤抖,咬牙切齿地道:“除了他,本世子想不出还有谁的箭法高超到可以让莲儿也避不开。本世子,要他的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鸾凌天,这个名字对苏末来说是陌生的,不过,东璃的储君是谢长亭,这个苏末是知道的。
即墨莲是谢长亭射杀的,苏末自然也清楚。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碧月,你与青衍先回去。”
“末主子!”碧月眼底明显流露出焦躁与恐惧之色。
苏苏末不理他,迳自朝凤临渊道:“世子殿下不会阻拦吧。”
“自然不会。”凤临渊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本世子提出的三个条件可都是需要苍月的皇帝陛下做主的,若没有人带消息回去,他又怎么会知道?”
转身走到一颗桃树下,背靠着树席地而坐,他淡淡道:“我不惧他找人来救援。我也知道,此刻这林子外面就有凤衣楼的属下,但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一个筹码就好。”
这个筹码,就是苏末肚子里的孩子。
简单的几句话,已然明明白白昭显了他的自信与笃定。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碧月的身份,自然也明白碧月会解毒,但他依然无所顾忌。
这说明什么?
这毒,任何人解不了,只有他可以。所以他可以很干脆地放走另外两人。
通风报信什么的,需要有人来做,就算有援兵他也不惧。
他吃定了苏末和苍月的皇帝,必然会答应这三个条件,因为他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
放了莲儿的尸首,于苍月皇帝而言,不是损失。五万匹战马,是他拿银子买的,有契约在手,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于青家来说,也同样没有损失。
至于东璃的储君,凤世子轻轻冷笑,别国的储君,与自己的子嗣,何者轻,何者重,苍月的皇帝,心里应该可以衡量吧。
尤其是,这还是苍月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哪怕日后他还会有更多子嗣。这个孩子,这个嫡长子,都将永远无可替代。
没有人会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即便东璃的储君现在效命于苍月皇帝。
那样一个强大的劲敌,即便暂时屈服,也极有可能是假象吧。苍月皇帝若稍有理智,便应该知道那个人留不得。
利用合适的机会消除隐患,消灭身边潜在的威胁,是正常的帝王最拿手的把戏。
所以,凤临渊才敢如此笃定,鸾凌天必死无疑,非死不可。
莲儿的仇,他一定会报。
“凤世子倒是爽快之人。”苏末偏首,“让青衍换身衣服,即刻去白云堡迎亲。”
“末主子……”碧月脸色惨白若雪,眼眶几要充血,嗓音因恐惧而带着轻颤。
怎么能?
怎么能抛下主子自己走?
苏末清冷的面容霎时如罩寒霜,剑刃一般冷酷的眸光直射向他眼底,溢出唇畔的话字字句句,如碎裂的冰渣,“这是命令,容不得你违抗。”
碧月一颗心缓缓下沉,直坠入冰窖。
“两位动作最好快点。”凤世子面无表情地提醒,“两个时辰之后,即便本世子给了解药,只怕胎儿亦是不保。”
碧月神色又是一僵。
“青衍。”苏末冷冷开口,“去药铺抓些草药敷上,即刻与红鸳把亲成了,重伤,也给本姑娘忍着。再敢负了红鸳,我活劈了你。”
青衍心下一颤,一句话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她的警告,而是……
他的一时大意,只怕已经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纵然心里不安,碧月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甚至不敢再去看苏末的表情,提着青衍的衣领,飞身离去。
林子不是很大,二人出去之后,苏末隐隐听到了碧月与凤衣楼下属交谈的声音,知道他们已经成功脱身。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凤临渊淡淡道,“你觉得他们两人走了,没了顾虑,你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苏末偏过头,冷眼看着他,嘴角慢慢挑起凉薄的弧度。
“你可以试试。”凤临渊又道,悠闲地低头拨弄着手里一株桃枝,“绝殇是一种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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