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御书房,颐修才终于明白对方说要改天再领教高招是什么意思了,敢情是身体有所不便啊。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走路的姿势,两腿有些僵硬,下盘虚浮,步履缓慢沉稳,若是走得稍稍急了些快了些,便能清楚地发觉他身体在轻微打颤,还有,眉头不自觉地蹙紧,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颐修心里暗暗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主子的背影,苍昊负手慢行,如闲庭信步,身影一如既往的沉静中透着无法忽视的清贵……
想起主子与舒河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而舒河身上明显是受了伤,并且看起来绝对不轻的伤……
这伤绝对不是在进宫之前受的,从他一路从宫门口嚣张地施展绝顶轻功而来,就可看出他来之前身体绝对是完好无损。否则,子聿一定能看得出来。
那么,是主子?
颐修脸上没显露出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吃惊,受了如此重的伤,方才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与主子谈天,甚至不改半点嚣张本色,任谁看到他也根本想不到他居然受了不轻的伤。
怪不得刚才站在主子跟前半晌一动也没动过……
好不容易忍着煎熬随着苍昊进了离轩宫,这一条漫长的路程不但折磨着舒河,颐修同样也不好受。虽说此人性子跋扈得让人吃不消,不过,受了伤的人总归是弱者,早知道就该把接风宴直接设在九华殿,也近些。只是考虑到毕竟不是正式的宴会,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个,在九华殿设宴有些小题大做了些……但离轩宫也委实太远了点,好不容易走到了,颐修悄悄打量了一下舒河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舒河虽然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显然一点也不在意让人知道自己受了伤,捕捉到颐修的眼神,不由扬唇一笑:“你一直偷看我做什么?看本将军长得比你好看还是比你更有气势?这种事是嫉妒不来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嫉妒——”颐修嘴角猛抽,额上降下几条黑线,真有一股想骂粗话的冲动,这个人是不是太自恋了些?
对这二人幼稚的斗嘴,苍昊从头至尾连一个眼光都懒得施舍。
离轩宫是墨离住所,有偏殿三间,墨离住了其中一间,正殿除了苍昊刚回来那会儿曾在这里聚过一次餐,几乎没再用过。
三人进了殿,桌椅茶具已经摆放好,周围有伺候的太监、婢女十多人。
子聿与十四、楚寒已经到了,墨离还在宫外军营。见到三人进来,忙上前行了礼,后面的一干太监婢女跟着俯身拜下。
苍昊淡淡抬手,清冷的目光在满殿的宫侍身上扫过,“所有人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墨离与子聿颐修虽暂时全部住在宫里,但平日里各自有事要忙,并不会经常一起用膳,偶尔苍昊下令聚一次,也只是当作平常的家宴,从来不刻意注重排场,或者该说,所有的人都享受家宴的温馨,而极度厌恶有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在场,即便是伺候的下人也不行。
今日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御膳房的掌事安排的,子聿与颐修早已知道,只是因为今日设的是接风宴,料想主人或许另有安排,便没有出声呵斥。
倒是没想到,苍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习惯。
所有太监侍女不敢违命,战战兢兢地伏地道了声“遵旨”,躬身鱼贯而出。
“主子经常与他们一道用膳?”舒河扫了一眼殿里的布置,视线从各人心上一一扫过,最后撇了撇嘴,“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
子聿、颐修似乎有些没听明白,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十四却得意地一笑,“三十年风水总有轮流转的一天,如今你孤身一人,羡慕嫉妒恨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千万别把不平衡的心理带到手下将士身上就好了。”
什么叫小人得志?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无聊的家伙。
舒河冷笑了一声:“别以为穿上与本将军一样的战袍就真是个将军了,月萧在哄小孩子呢,幼稚。”
十四脸上一僵,顿时炸毛:“臭舒河!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还这么一副讨人厌的模样?你就不能稍微有风度一点?”
“风度是什么?”舒河凉凉问道,“月城有月萧和我哥,他们都够有风度了,不需要再多我一个……”视线在子聿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舒河道:“嗯,这位子聿大哥,风度也蛮不错,值得十四殿下好好学学。”
子聿满脸冷峻气质,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一看就比墨离与十四、颐修等人沉稳多了,就算主动挑衅,只怕也激不起他半分怒火。
所以,舒河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子聿大哥”。
子聿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其他的便没有再多说了。
十四兀自生着闷气。
膳食刚刚摆上桌,因为有加盖,所以温度倒是可以维持不短的时间,在场的只有颐修与子聿是初次见舒河,其他人早已认识,包括还未到的墨离,更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而舒河的性子,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拘谨的,吵吵闹闹斗斗嘴倒是很快与人打成一片。而楚寒,自舒河一进来视线就定在他身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发觉了他身体状态的异常,心下早有所料,见他还能与人说笑,心想应该不至于太严重。
“南风、南云呢?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自从在御书房没看到这二人,他心里就觉得奇怪,只是当时没敢问。
“他们值夜,现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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