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与颐修在很多事情的对待上,确实有其共同之处,说好听点,可以叫志同道合,说难听点,直接就如苍昊所给予的评价了,臭味相投。
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在脑子里胡乱构思幻想出无数种日后妻妾共侍一夫的版本,甚至娥皇女英的美好传说都在脑子里走了一遍,彻底满足了自己独特的恶趣味之后,颐修才终于有空去思索一些不得不思索的问题。
尤其是接触到十四带着深思的目光时,颐修心里的疑惑逐渐加深,再次看向罗一时,目光中已明显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万里迢迢……即使兴奋,刚刚他也并没有忽略这四个关键字眼。
如十四心里所想的一样,除非是主子默许,否则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主子的身份。主子进宫才两月有余,即便之前见过主子,但远在万里之外的人,哪怕消息再怎么灵通,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苍月皇朝入主宫廷的新帝是谁。
况且,听主子话里的意思,对此女虽认识,但显然从来未曾放在心上过,所以,她更不可能是在得知了主子的身份之后特意找来。
那么,她究竟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要以一个女子之身扮成让人一眼即能识破的男子身份参加科考?
或者就如同冀北一样,假名字假身份,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有备而来啊……
主子能留下冀北,应该是确定了此人不是什么心怀叵测之人,即便有目的,大概也不是存着卑劣心思的宵小之徒,否则,什么特赦也不会有。主子杀人从来连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懒得去找,只要觉得谁该死,谁便得死,谁又敢有异议?
而这女子,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苍月新帝入主宫廷,掀起的风潮不可谓不大,只这普普通通的科考选举官员一事,就能让许多人钻了空子,迫不及待地掺上一脚,这暗中的风吹草动,也终于要真正浮出水面了。
“朕向来对女子格外仁慈。”苍昊漫不经心地说着,眸光却并没有去看站在殿上的罗一,反而因眼睑半垂,视线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跪在身侧正给他捏着腿的颐修身上,但也只是看着他,眼神淡淡,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不经意间视线扫过他的身上……须臾,淡淡开口,他的话却是对着罗一说的,“朕的确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朕知道你的身份。说吧,以澜国三公主的身份和在皇帝面前的受宠程度,若没有什么机密大事,想必轻易是出不了澜国都城的,更何况,还不远万里跑来苍月……若说只是为了体验一下士子科考的刺激,或者只为取得个探花之名,即便朕知道是谎言,倒是也不介意成全你的想法。”
苍昊的话说完,子聿和颐修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看向罗一的目光复杂,表情若有所思。
不曾想,此女居然是澜国公主之尊……不远万里来了苍月,是抱着何种目的?
墨离和十四都曾见过她,是以除了方才乍见的一瞬间曾惊讶之外,此时听了苍昊的话已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而罗一的表情此时却是真的变了,精致的俏颜是货真价实的苍白若雪,只因对方那一句淡淡的“朕的确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朕知道你的身份”。
原来,自打年前以一把价值连城的匕首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意之后,对方早已把她抛诸了脑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始终只有自己一人……
沉默了半晌,她抬起头道:“本宫这趟的目的,是奉了皇兄密令为和亲而来。”
闻言,殿上众人皆朝她看去,没料到他竟如此干脆地说了实话,心想主子果然厉害,连逼问都不需要,一句话道出冀北身份名字是假的,一句话问出了澜国公主的目的。
与他一比,睁眼瞎的颐修就显得太无能了。
苍昊眉梢淡挑,嘴角勾笑,“和亲是假,探取机密才是真。”
“对。”罗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我本不愿意,他说若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以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这个条件很诱人。
她现在在皇帝面前是很得宠没错,但太子是储君,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在皇帝面前说话也有几分分量,若她不答应,太子有的是办法以圣旨名义送她去和亲。
父皇那个人,身为他的女儿十六年,她自认对他还是了解的。宠妃宠女,也永远只是宠,他可以帮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坏了,含在嘴里怕融化了,可以把宫里最美的绫罗绸缎送给他喜爱的妃子,也可以把价值连城的倾世珠宝送给女儿当做生辰礼物……真心,却从来没有几分。
如果与江山社稷相比,与至高无上的权势相比,他的后妃儿女,大概只能排到最末位。
所以,太子的威胁,她从不以为只是恐吓的虚言。
太子的原话是,设法打探出苍月皇帝在入主宫廷之前的身份,然后盗出传国玉玺——
很简单的命令,却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女扮男装,是连城的主意?”
“自然不是。”罗一笑了笑,眉眼之间却染上了几分涩意,“他那个猪脑子里面装满了野心与权势,没有多余的空位存放与智慧一类有关的东西了。”
顿了下,又道:“是我自己决定的,太子想直接以和亲名义送我来苍月,我告诉他这样是不现实的,苍月皇帝就算接受了,也必然把这当作是澜国献贡求和,两国还未开战就首先落了下风。自然,于我来说也极为不利,只要入了苍月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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