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一入手,风雪天就本能地握紧。只觉得手中温润,剑柄上的纹路和自己的手掌丝丝吻合。那剑身上散发着的热量,如温暖的海水把自己包裹着。
整把剑,就如同从手掌中长出一般。
更重要的是,从那剑柄上瞬间传来强大的能量,像一股激流,冲进他的四经八脉。那些经脉也像久旱的土地遇到了清水,把这些能量吸收得干干净净。风雪天似乎听到了从经脉中传来欢快的声音。
只是,在这能量当中,似乎还有一些轻烟似的东西,顽强地侵入了脑海,涨得头隐隐作痛,脑中顿时响起一声声高高低低或长或短的“恨”,和风雪天心中的怨恨应和着。
强大的能量输入,浓浓的恨意,让即将油尽灯枯的风雪天一屈腿,一直腰,居然站起来了
。左手在胸口一探,抓住那银针的尾尖,略微发力,缓缓拔了出来。血流如注,喷出两三尺远。那剑剧烈地颤动着,竟似被磁铁吸引一般,啪地平贴在胸口,那血染的银衣霎时烘干。
风雪天用力移开血剑,喷涌的血奇迹般地止住了。
秦元中大惊失色,手上的烫伤仍痛得厉害,却不知风雪天如何能忍受这奇热之物。但一个垂死之人,无论如何奇怪也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来不及细想,左手一掌,向风雪天胸口击去。只道必是应声而倒,永绝后患。
这一掌,集聚了秦元中全部的真力。短时间的休息,他的功力也恢复到了八成。一股劲风,扑向风雪天,带着死亡的气息。
风雪天还在迷糊当中,那剑中冒出的轻雾似要控制他的头颅,和脑海中的思想互相绞杀。
手中的血剑却突地横移,硬生生地带动风雪天的右手画了一个半圆,对准秦元中的左手刺去。
秦元中只觉一股炎热迎面而来,只得迅速变招,一个斜步,避开剑锋,右手化拳,向风雪天右颊击去。心道:“好险,如果被这一剑刺中,不穿透也会烧伤。这快要死的风雪天变招怎么还这么快?”
风雪天也目瞪口呆,自己明明反应不及,手上却偏偏快了一步,似乎是——似乎是这剑带着自己的手臂在还击?世上哪有这等荒谬之事?
这一拳,来得十分巧妙。刚好避过风雪天斜伸的长剑,左手也封住了他的闪避方向。忽觉背后一道火芒照在身上,带着空气流动的啸声,竟是那把长剑不可思议地扭转了方向,向背上刺了过来。顾不得伤人,只得先自保,一招廉颇请罪,屈膝下地,才堪堪躲过,狼狈极了。
风雪天右手疼痛如折,这一剑,以他之能却是刺不出的,却是那长剑强行带动了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拗了回来。这才确信,这剑实有灵性,能自动防护。
待秦元中攻势一停,那剑也横架在风雪天胸前,嗡嗡作响,剑中的轻雾却加强了对风雪天脑袋的侵入。
秦元中哪知这等奥妙,只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风雪天竟是隐藏了实力,诱自己上钩?身边有这么多替死鬼,干嘛要自己冒险?”沉声喝道:“大家怎么还不动手?”
坑上的银衣弟子本来都是跃跃欲试,但看到坑内的变化太过奇怪,才存了静观其变之心。
此时听到秦元中声音中透着强烈的不满,林冲之率先飞了下去,右手一探,向着风雪天的颈间扣去。
紧跟着飞下的是小眼阔嘴的陈寒,从背后对准风雪天的腰眼一拳击去。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无意之中,形成了精妙的配合。
风雪天脑中的那缕轻雾终于败退,大部分慢慢退回到剑里,但仍有一部分留在脑中,顽强地和原有的思想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冒了出来,沸腾了起来,弥漫了开来。那无边无际的孤独,那铺天盖地的嘲笑,那无力挣扎的愤怒,那无处诉说的冤屈——全涌上心头,化成脑中一声声地“恨”。
不假思索,血剑横削,一声惨叫,林冲之捧手而退。血剑极速调转,从腰下钻过,如长了眼睛一般,正正把陈寒的手腕刺了个对穿。
林冲之俯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惨叫更剧,只见上面已少了三根手指,断指处,烧得黑乎乎的,却没有血流出。陈寒手腕虽没有断,但伤口处同样烧得焦黑,即使有名医,那经脉怕也是难以接上了。
风雪天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脑中略略清醒了点,大惊道:“我又伤人了,而且是两个。”但心中隐隐有一丝快意。
又有数名银衣弟子飞下,察看了林冲之、陈寒两人的伤势后,看向风雪天的眼神里愤怒更甚。连何雨泽的眼中,也有了不忍之意。一人忽然叫道:“你看他的眼睛?”风雪天原本漆黑的眼珠,竟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在浓浓的暮色中,也特别打眼。
秦元中喝道:“你这qín_shòu,还敢伤人,拿命来!”双掌一错,又攻了上去。其他弟子除何雨泽外,一齐围攻了上去。
秦元中攻的原是虚招,只为引得大家动手,身形一顿,反而落在了众人的后面。
风雪天长剑在胸前画了一个圆,那暴烈的火炎之气逼得众人纷纷后退。
“不要逼我!”喉中挤出一声宛如狼嚎的低吼,同时身形一退,越过坑壁,向外逃去。坑上原还有数人,但在血剑威慑下,竟不敢阻拦。
秦元中心中暗骂了一句饭桶,喝道:“快追!”率先振身向风雪天追去。何雨泽和其他师兄弟对望一眼,也追了下去。
司马宇和吴伟用一副木棍和藤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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