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山苦笑一声没有做出评价,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肯定会嘲笑一下对方的不自量力。但这话却是从吴越口中说出来的,北寒山只能替终南山内的邪修默哀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位矮胖的中年修士,眉宇间与张大胖有几分相似,吴越虽然没见过但也能猜到几分,急忙与北寒山站起来行礼道:“丙戊三院弟子吴越(北寒山)见过张长老。”
张学义看到张大胖凄惨的模样后脸上闪过一丝疼惜,随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吴越说:“走吧,桑弘院主要见你!”
吴越一阵心虚,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
这次的事情可是他一手搞出来的,虽说放跑囚犯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但真要追究起来将这事推到他头上也不算冤枉,毕竟他若不去挑逗执法堂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算了,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逑。”吴越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跟在了张学义的身后。
刚一踏进议事大殿,吴越就感觉好几道目光同时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就好像一道道天眼,任何邪魅之物在这样的目光下都无所遁形。吓得吴越连头都不敢抬,紧盯着张学义的脚后跟,一个劲的往前走。
“你就在这站着!”此刻的大殿安静之极,除了众人的呼吸之外再无任何杂音,张学义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就好像平地惊雷,吓得吴越哆嗦了一下急忙收回踏出的脚步。
张学义的脚后跟不见了,吴越只好盯向自己的脚尖,突然眼睛余光看到身侧不远处的靴子,这才省的自己身边还站了一人,偷偷的扭头向对方望去。
没想到此人也在望着他,四目相对的一刻两人同时愣住了,对面之人竟是钱如峰。
两个闹事的,齐了。
这时张学义的声音再次响起:“启禀院主,伤亡已经统计清楚了,三名弟子当场身亡,还有五名弟子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不治而亡,重伤三十三人,轻伤一百二十三人,已经全部送去救治了。”
“嘶……”大殿内响起一片吸气声,显然被这个数字给吓住了。在离火院内被人杀伤这么多弟子,别说离火院,整个国子监多少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况且这次的事发生的太过乌龙,桑弘丘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汇报。说两名弟子闹矛盾,一时没控制住尺度被囚犯钻了空子?这个理由一说出来绝对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桑弘丘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张学义又来给他上眼药:“敢问院主,那两个逆贼可抓住了?”
桑弘丘苦笑一声说:“没有,跑了!”
“唉!”大殿内响起了好几声叹息,就好像几个耳光同时打在桑弘丘的脸上,桑弘丘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不知道是被那恐怖的伤亡数字给气的还是被一众长老的叹息给臊的。
桑弘丘转而看向大殿中央的吴越与钱如峰,威严的问道:“你二人可知罪?”
“弟子知罪!”钱如峰。
“弟子不知何罪之有!”吴越。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却说出了两个不同的答案,众长老一愣,桑弘丘一脸不善的看向吴越:“这次的事可都是你一手搞出来的,你敢说自己没罪?”
吴越听出了对方语气的不善,就算对方是院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次的事情太大,这口锅他可背不动,还是能撇则撇,能推则推的好:“启禀院主,弟子只是随手写了几篇文章而已,实在不知道罪在何处,弟子不能写文章吗,这个院规里没说啊!”
不得已吴越只好拿院规做起了文章,暗自庆幸幸好事前将院规背熟了,否则这会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就只是写了几篇文章吗?今天囚犯逃跑的事难道就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桑弘丘继续问道,语气越发不善。
吴越连忙辩解:“冤枉啊院主,囚犯逃跑是执法堂看管不利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事前可是连这些囚犯的面都没见过。”
虽然事情是吴越搞出来的,但细算起来这事还真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硬要拿此事给他治罪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这小子还真滑溜。”桑弘丘无奈的叹息一声,转向钱如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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