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外婆办事独来独往,如果有了消息,不一定会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那道士看上去不像省油的灯。
宁疏实在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就这么去了,她拿起纸片人,说道:“我也来试试这洒纸成兵之法。”
一听宁疏说这话,狗娃彻底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咦?”
宁疏学着外婆的样子,抓着纸片人扔在地上。
然而纸片人却并没有活过来,轻飘飘地落地,一动不动。
果然,没用。
也对,这种天降神兵的法术,不可能任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就学会,那就不叫法术了。
“姐,奶奶好像念了咒,你要不也念个咒试试?”狗娃提醒。
宁疏恍然想起来,外婆好像的确念过一个咒语,她回忆了一下,便记起了咒语。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又何妨。
宁疏重新捡起纸片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喃喃念道:“烧钱烧化江湖海,毫光发现照天开。收魂祖师下金阶,神仙兵将降云来!”
纸片人重新落地,依旧一动不动。
“......”
等了两分钟,宁疏站起身,说道:“算了,我还是叫舅舅过来,一块儿出去找找。”
宁疏走出门,狗娃跟在她后面,正要出去,又情不自禁回头看了眼纸片人,它好像动了一下,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狗娃正要回头,突然,地上的纸片人一个鲤鱼打挺,竟然坐了起来!
狗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冲宁疏背影大喊一声:“姐!活...活了!”
宁疏觉得这世界太特么奇幻了,莫名其妙重生回到小时候,还拖泥带水出来俩鬼娃,这就算了。
现在大半夜的,她和狗娃子一前一后,飞奔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死命追着一个小小的纸片人,这事儿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宁疏累得气喘吁吁,回头,狗娃子也早已经跑不动了,撑着膝盖,说道:“啥玩意儿啊,咋跑得这么快呢!比刘翔还跑得快,去参加奥运会铁定拿金牌为国争光啊!”
这家伙,竟然还有力气贫嘴。
宁疏一回头,前面街道转角突然驶来一辆轿车。
“小心!”
宁疏话音未落,纸片人已经被轿车直直碾过。
宁疏和狗娃连忙跑过去,纸片人平躺在马路中间,可怜巴巴的,压成了饼,还断了一条腿。
不过尽管如此,几分钟后,它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瘸着腿,一蹦一蹦继续往前走。
宁疏对它竖了个大拇指:“牛。”
她拍了拍狗娃愣乎乎的脑袋:“多跟人家学学,这坚守岗位认真负责的态度。”
路边有功用小黄车,宁疏索性骑了上去,载着狗娃,追上了纸片人。
纸片人跑进狭窄阴暗小巷,巷子里尽是八十年代烂尾房,一派萧条的景象,
那纸片人每到十字路口,便停顿几秒,似乎是在判断方位。
宁疏骑着小黄车,载着狗娃,跟在纸片人身后。
狗娃看着周围烂尾房的景象,颤声说道:“姐啊,我咋感觉这里这么熟悉呢?”
宁疏汽车载他累得半死,懒得理会,而狗娃继续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我刚刚做梦,还梦见这儿呢,跟我梦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狗娃絮絮叨叨说道:“前面,前面有个三层高的老红房子,外婆就是进了那个红房子里!”
宁疏跟着纸片人,自行车龙头一拐,果不其然,正前方出现了一栋老旧的三层红房子,只是那房子外壁因为年久失修,颜色已经有些看不清楚,隐隐约约能见一点深红色。
“可以啊狗娃!”宁疏停下来,将自行车靠在边上:“你做梦还能跟着外婆走了?”
狗娃很困惑,摸摸脑袋:“我也不晓得咋回事。”
“那你知不知道,外婆在几楼,门牌号是多少?”
狗娃摇摇头:“我就梦见这儿,你就把我吵醒了。”
“那我还真该让你多睡会儿。”
这时候,纸片人矫健的身影已经摸到了红房子外的大门口,冲宁疏和狗娃捞捞手,示意他们跟上。
宁疏看着那纸片人薄薄的一张身体,却要做出领队的架势,还挺有意思。
“不晓得里面啥情况,狗娃你就呆在下面,别上去了。”
“那不成!”狗娃连忙反对:“你这种行为,就跟做梦打断我是一样样的,相当不厚道!”
“我就打断你咋的啦,这又不是啥好梦。”
“那啥梦叫好梦啊?”
“唔。”宁疏想到刚刚做的有两个陆铮的春、梦,那叫一个销魂蚀骨。
“姐,你咋脸红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嘛。”宁疏说:“我是姐姐,我让你呆这儿,不准反抗,反抗无效!”
狗娃鼓起了腮帮子,然而还是听话地站在大门口。宁疏跟着纸片人上了楼,楼梯是很老旧的水泥楼梯,楼道间还能嗅到年代遗留下来的霉味,宁疏跟着纸片人小心翼翼上了楼。
楼道间的照明路灯幽暗昏惑,聊胜于无。
纸片人在三楼的走廊尽头的房间口停下来,借着幽暗的灯光,宁疏看到那个房间门似乎开着,不断有风从房间里漫出来,房间门被吹风吹的哐啷作响,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
宁疏身边传来狗娃的声音:“我的妈呀!这房间咋跟鼓风机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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