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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可以冲走裴泽析身上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污秽,而他的内心,也许就如腐烂的苹果一般,已经不可能再修复。
宁青青的满脑子都是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坐在那里良久,裴泽析才围着白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宁青青微微抬眸,就看到他壮硕宽阔的胸膛。
不知道多少的女人曾在那里得到安慰。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想靠在那里度过一生。
丑恶的嫉妒就像狰狞的魔鬼,在一瞬间就把宁青青彻底的吞噬入腹。
晶莹的泪花闪闪烁烁,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泪水轻易滑落。
“怎么了?”裴泽析越走越近,看到郁郁寡欢泫然欲泣的宁青青,纳闷的蹙紧了眉头。
紧紧的盯着裴泽析,宁青青艰难的开口,喉咙好像被酸涩堵住了一般,一字一字,勉强挤了出来:“你的手机呢?”
“手机?”裴泽析微微一怔,大步走到沙发边,抓起自己的裤子,快速的摸两边的口袋。
宁青青晦涩的扯出冷笑:“别摸了,手机不在口袋里。”
“裴泽析”这三个字陪伴宁青青走过了七年的时间,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
即便是这不算短的时间,可裴泽析对于宁青青来说仍然像陌生人。
她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甚至不曾走进过他的世界。
两个人虽然偶有交际,却最终,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方向。
宁青青清楚的看到,裴泽析清澈明亮的眼底闪过了许许多多她看不懂的情绪,而他的真实想法,她却不能完全猜到。
“我刚刚给你的手机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位小姐……”
喉咙很涩,宁青青艰难的咽了咽,才又继续说:“我问她是谁,她说,让我直接问你,你可以给我最详细的答案……”
宁青青灼灼的目光盯着裴泽析,他的脸由清晰变得模糊,她的声音带出了哭腔,却又尽力保持着平静:“她到底是谁,请你告诉我!”
“青青……”裴泽析扔下裤子,飞扑过去,抱紧全身颤抖的宁青青:“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啊,现在就解释,我很想听!”
宁青青把眼泪擦在裴泽析的胸口,他光滑的皮肤更像是丝绸的手绢,柔柔的拂过她的脸,抚慰她受伤的心。
宁青青给他机会解释,可一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紧蹙的眉,纠结着难以启齿的心事,张开嘴,喉结上下滚动,却久久没有吐出一个字。
耳边只有裴泽析粗重的呼吸,宁青青抬起头,急切的追问:“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你答应我不生气。”
从来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裴泽析在宁青青的面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乞求她的原谅。
怯生生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成熟稳健,也只有宁青青,才有资格看到这样的裴泽析,了解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说吧,我不生气。”
即便是肺快要气炸了,宁青青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他的fēng_liú韵事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她不是应该很淡定了吗,好吧,还可以更加的淡定。
“co’的合伙人,她这次过来是谈‘beloved’和‘co’的合作计划,今天中午一起喝了酒……”
裴泽析只捡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靠宁青青自己去想。
“你们的合作计划都是在床上谈的?”
宁青青很轻易的在裴泽析的眼底捕捉到了慌张,他闪烁其辞,不正是要遮掩一些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不是,绝对不是!”裴泽析矢口否认,连连摇头:“我今天连她的手指头也没碰一下。”
宁青青已经听出了他话中的潜台词,笑容越发的冰冷:“今天没碰,以前碰了的吧?”
裴泽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微垂眼眸,大有听候宁青青发落的意思。
陈年飞醋果然比较酸,即便是久远到她无法插足的过去,也依然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宁青青推开裴泽析,拉了个大抱枕放在膝盖上。
头埋在抱枕里,试图把那些酸涩逼回去,别再继续折磨她。
“青青,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别生气了,乖!”
裴泽析伸出大手揽在她的腰间,自知理亏,认错态度相当的好。
虽然宁青青不是有洁癖的人,可她仍然觉得很不舒服,自己的男人被那么多女人用过,光想想就有恶心的感觉。
如果是自己的牙刷被别人用过,她绝对丢弃不要。
而裴泽析是活生生的人,不比那随处可买的牙刷,没办法丢了再买新的。
她只能尽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否则,她越想就越痛苦。
沉默了片刻,宁青青抬起头,木然的说:“去把手机拿回来!”
裴泽析如获大赦,连连点头:“好,我马上派司机去拿!”
“嗯!”
所幸是让司机去拿,如果是他自己去拿,她肯定又要气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眼越来越小,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在乎他了?
裴泽析进卧室去拿了备用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宁青青坐在客厅等候,可视门铃响了。
门外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宁青青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方才接电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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