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去,申辰很明显的可以看到残留在路边上的残垣断壁。这大概是天水寨在不断翻修重建的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因为身处山中大型机械难以进入,所以一些较大的露个甚至干脆没有被推倒拆除,而是孤零零的留在原地。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一次翻修天水寨位置都会向前一些的原因。
但也不过如此,除了这些东西,申辰与许菲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危险,唯有那恶臭闻之欲吐,两人忍耐极为辛苦。
有好几次,申辰甚至起了打退堂鼓的主意。他虽然时常赌命,但也是在权衡得失与各方面几率之后。但这一次他甚至连木屋中草鬼婆究竟是何人,修为几何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草鬼婆对他们是不是有敌意,若是贸然前去很有可能没命活着出来,最后成了蛊虫的食物。
但最后,他还是一咬牙,继续向前走。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此时一退,他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破屋中的草鬼婆,许多秘密会就此石沉大海永远找不到答案。
而且他找草鬼婆为的可不只是蛊虫一事。
他来南疆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南疆古巫族,只不过古巫族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些人的真面目。而眼前的草鬼婆久居南疆,修炼的又是南疆中被视为禁忌的蛊术,说不定对古巫族会有一些了解。
无论怎样,生或死不过竖着还是横着的区别,申辰早就已经看开。但他唯独不想让许菲陪着他冒险。
只可惜许菲似乎已经认定了他,纵然他百般劝说也不愿单独离去,他也只能让许菲继续跟着。
一路走到小溪边,蛊虫的味道已经达到巅峰,恶臭几乎化为实质涌入二人鼻腔摧残二人神智,若非申辰修炼的是无想录,以无想之道将恶臭从脑海中摒除,同时暗度魂力护住许菲神魂,估计二人都已经就此疯癫。
看了一眼小溪,申辰眉头不禁皱起。
这条小溪上竟然没有桥。又或者说本来是有桥的,但年久失修早就已经断裂,只剩下几根桩头孤零零的矗立在河面上。看来天水寨中的人的确讨厌草鬼婆到了极点,连一座桥都不愿意给她修。
虽然二人可以御空过河,但一想到小溪对面的破屋中很有可能住着一个修真大能,他二人就放弃了这个打算。目前还不知道破屋中人是敌是友,所以申辰还要保持最基本的尊敬,不想惹对方生气。而御空而过自然是最为不敬的做法。
与许菲对视了一眼,二人憋着一口气踏入河中。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小溪中的河水透出深沉的黑色,微风袭来水波微微荡漾。水并不深只能够瞒过二人小腿,也没有想象中的冰凉,但二人只觉得这水触感极为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窄窄的溪流,二人足足花了五分钟时间才完全跨过。
一踏上岸,一道柔和的光芒就照在二人身上。向前一看申辰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破屋,分明矗立着一栋崭新的二层木质阁楼。阁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下三五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此时的天空之上竟然挂着一轮满月,照在他们身上的柔和光芒便是月光。而且一上岸就连充斥着鼻腔的恶臭也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外面并没有月亮,此地却挂着,这明显不符合常理。两人皆是屏息凝神,心中已经猜到大概。
这里是一处小世界,是草鬼婆为了藏身而特意打造的小世界,只占据溪流之后大约三五十平米的范围。能够打造小世界的修士,修为再低也需要渡劫期楼中的草鬼婆起码是个渡劫期强者。
一想到这里,申辰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就想带着许菲退走。渡劫期以下他就算打不过也可保证全身而退,但渡劫期以上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在九味山与三山子的对决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回头,阁楼中就传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那些小东西都没咬你们,老身也自然应当开门迎客。两位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
这句话将申辰吓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他们跨过的溪流中流淌的哪里是水。分明是数不清的蛊虫,满满占据着河道不停爬动看起来就和水一样。刚才在外无光看不清楚二人才会毫不犹豫的踏入其中,若是现在再让二人走一遍怕是打死都不会愿意。
那惊人的恶臭和窸窸窣窣的响动应当就是从这条溪流中传出,一进入这个小世界后便被阻隔无法传入。
而且这条蛊虫之河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是有人想要闯入此地恐怕首先就会被无数蛊虫咬成白骨。此时申辰虽然已经进来,但若是连草鬼婆的面都不见一次就想离去,恐怕也会被无数蛊虫袭击。
吞咽了一口口水,申辰对着阁楼方向拱手一拜,接着便拉起呆若木鸡的许菲向里走去。
走入阁楼中后申辰才发现此处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没有蛊虫随地乱爬,一切都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起来和外边天水寨的屋子并没有任何不同。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一楼的大厅中点燃着一只暖炉,一个身着苗家传统服饰的老人正伸着手在烤火取暖。
那老人说不清到底有几岁,个子极矮约莫只有一米三四,浑身干瘦的好像只剩下骨头,脸上皮肤的褶皱比包子还多,一口牙齿已经全部掉光只能抿着嘴。倒是一方头巾包的颇大,看起来头重脚轻有些滑稽。
但申辰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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