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抹抹嘴，手指上随即沾满了豌杂里面的酱汁，然后抽出两张廉价的餐巾纸在手上擦擦，窜成球之后弹到了地上。
“嗝！”叶凡朝空中吐了一个嗝，心满意足的看着桌上面的杯盘狼藉。
“哟！吃完了嘛！阿凡，吃饱没？没吃饱我再给你加二两杂酱！”小摊老板手上搭着抹布徐徐走到了叶凡的面前，他弯下腰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叶凡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开始一边收拾一边问着叶凡。
“吃饱了吃饱了，不用了，大叔，我还有事儿呢！在吃我恐怕就走不动道了！嗝——”话还没说完，叶凡就又打了一个嗝。
小摊老板将碗筷放在了托盘上面，用抹布擦干净了木头桌面，“那行，你忙你的去吧！”
叶凡推起板凳站起身子，满足的摸了摸自己已经挺起来的肚皮，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地面上依旧躺着的威少，眼底随即露出一丝不快。
“你他吗还睡呢！太阳都照腚了诶！”叶凡两步来到威少的身前，一脚踢在他的手臂上，直直击中了他的麻筋儿。
“我去！”威少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另一只手摸索着被叶凡踢中的地方身体直接就弹了起来。
“爷，怎么了，有事儿您吩咐！”威少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的恐怖给折服了，前有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按在地上，后又自己口无遮拦被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现在脸颊还隐隐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
“干嘛？走啊！还他么在这睡懒觉吗！”叶凡扭扭脖子，撇着嘴指着一个方向，冲威少指示道。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威少赶忙站起身，顾不得拍屁股就只身来到马路牙子边上，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转过身看着叶凡：“爷，您请！”
叶凡不屑的点点头，正打算离开，谁知身后的小摊老板一下子就喊住他了。
“阿凡——”
叶凡只以为是小摊老板担心自己的安慰，缓慢的转过头咧嘴一笑：“大叔，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哪知道小摊老板刚开口说了一句，就把叶凡雷的外焦里嫩，“我不是说这个，阿凡，你不是说不能助长吃饭不给钱的歪风邪气嘛！你的饭钱还没结呢！豌杂加凉糕还有两块豆干，给你摸个零——二十！”
说着，小摊老板就冲叶凡竖起了两个指头。
“我去！”叶凡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吓的威少赶忙去扶。
“爷，您没事儿吗？这又不是京城，哪来的沙尘暴，都把您吹成傻……吹倒了！”威少嘴一哆嗦，差一点说出一句会让他脖子扭掉的话。
“滚！”叶凡言简意赅的回复了威少一句，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叔，刚刚给你的钱你就不能从中掏出一部分当做我的饭钱吗？”
“那不行，你都说好这些钱是用来给市环卫工人发的抚恤金，以及你给我财务损失赔偿，这和你的饭钱可是两清的！”小摊老板精打细算，手指头一根一根的跟叶凡掰扯着。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给给给，我身上正好还有个打车钱，给你了吧！大叔！”叶凡摇摇头，说话间就从口袋里摸索着，并朝着小摊老板那边走过去。
“阿凡，你到那儿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你没给我打电话按照我估摸着的我就会以为你出现危险了，我会立刻打电话报警的！”叶凡刚走到小摊老板的身前，就被他一把扯了过去，装作欲拒还迎的动作，低声在叶凡耳边说了几句。
叶凡先是一惊，随后心领神会的看看小摊老板，郑重的点点头，扭过身就要离开。
“怎么着，想吃白食不给钱是吧！”小摊老板忽然喊住正要再次离开的叶凡。
“哇靠！大叔，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叶凡和威少坐上出租车里后，司机按照威少的规划的路线，绕过大街小巷，穿过高架立交，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城东区域。
“爷，就是那边了，看见没，那个最高的烟囱就是那个城东被废弃掉的工厂，我大哥叶凡就在那里养老！”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威少指着窗外，扭过头看着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后排的叶凡。
叶凡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四分裤，脚下踩着拖鞋正襟危坐的坐着，听见威少这么说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异动，毕竟真正的叶凡他再熟悉不过了。
威少看着叶凡看了很久，却也每件叶凡有睁开眼睛正眼看自己一眼，然后他也自知没趣儿的扭过头，用手托着腮帮子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声：“那边，对对对，就是那边，顺着那条路笔直开下去就是了！”
出租车司机摸着方向盘，脚底下踩了一下油门，老旧的出租车忽然间猛地加快了速度，朝着高价桥的一条出口冲了下去。
“给，一共六十，不用找了！”威少在口袋里随便掏了掏，直接揪出一张五十和一张十块的丢进了车里，转过身一脸谄媚的看着叶凡，“爷，就是这里了！”
此刻，叶凡双手插进口袋，身形挺直的站在一所废弃工厂的大门前，这是一家纺织工厂，因为污染严重被官府勒令停办了，工厂也因为没有资金拆除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因为很久没有人来拜访，大门边上以及两排的墙角下野草丛生，又因为是夏天所以少不了蝉鸣，那扇原本油漆光亮的铁栅栏大门已经变的破旧不堪，青铜色的锈遍布在各个角落里，一直蔓延到两边的红色砖瓦墙上面。
“那个‘叶凡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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