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刚刚好是粤省取消“六不准”政策的第一年(‘六不准’指的是春节后一个月粤省用工单位不准新招外省民工)。不过“六不准”在此前差不多已经名存实亡。陈楚在去年秋冬招工时,就发现工人不像自已想像的那么好招。在那时,陈楚才觉察到2005夏天珠三角的那一场民工荒,早在2004年时就有了预兆。
对于制衣企业来说,劳动力廉价时代终于走向结束。重生前,陈楚和一些老制衣厂的老板交谈时,对方不无感叹2004年前的“好日子”。
那个时候,粤省就像一个吸盘一般,吸纳着来自全国的打工者,“东南西北中,发财来粤省”说的就是这种盛况。劳动力的供过于求让制衣厂有着更高的议价力,在2004年前,工人们的工资不是每一年都可以上涨的,就算是上涨,每年的涨幅基本上都在10以下。
但是从2005年开始,制衣厂为了留住工人,开始大幅度提高工人工资。就以前世楚歌制衣厂为例,在2009年至2011连续三年的时间,楚歌制衣厂的工资涨幅都超过10。
特别是2009年春节后那一次涨薪对制衣行业伤害比较大。制衣厂还没有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订单虽然大幅减少,但因为招不到工人只能被迫涨薪,不少制衣厂因此举步维艰甚至直接倒闭。
而那一次涨薪的原因也让制衣厂的老板们哭笑不得:因为制衣厂上一年度货物产量减少,工人收入也随之减少,所以工人们过完年后,竟然很迟才到粤省找工作!
不过,现在是2005年,民工荒还没有发生,年初工人流动性较大,招工也比较容易。只不过,想要招聘到合适的工人,就要花费多一些精力罢了。
“冯希凡,趁着现在工人们还没有开工,你现在就跟工人们通报一声,看一看他们老乡当中有谁是熟手的又想要找工作的,可以到我们工厂来见工。”陈楚想了想,出声道:“如果厂里招进他们介绍过来的老乡,每人可以给五十块钱提成!”
冯希凡和女文员呆了一下,冯希凡先出声道:“楚哥,五十块钱的提成会不会多了一些!?”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五十块钱一点也不多,甚至还少了。要知道,在重生之前三四年,珠三角某些制造企业为招到工人,按人头算带老乡过来可是直接给二百块钱的。
“就按我所说的去做吧。”陈楚摆了摆手,出声道:“还有,找一些头脑灵活一点的工人,带他们到附近的十字路口摆二三个招聘摊位。最后,记得在我们制衣厂大门和上塘镇街道的广告栏处,张贴一些招聘启事。”
三管齐下的话,陈楚估计想招到一百八十人的用工缺口,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整整一天,陈楚就坐在办公室内负责招聘工作,晚上,陈楚汇总了一下。在这一天之内,楚歌制衣厂一直招到二十位工人和一位车间主管。
对刚刚招到车间主管,陈楚还是比较满意的。车间主管姓温,年纪三十岁左右,川省人,能熟练操作各种衣车,说话清晰有条理,有四年多车间管理经验。
车间主管这样的职务,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套用某伟人的话,做基层管理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能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做车间主管的人起码得有一定的魄力,在镇得住工人的同时,处事也要圆滑。
按照现在的招聘进度,陈楚估算着到正月二十号时,制衣厂就可以招够人了。
解决招聘问题以后,陈楚开始购置车间制衣车的工作。
生产车间的制衣车开支比包装车间制衣车要大得多。牛仔衣车相比起其他衣服的衣车设置比较特殊,因此,牛仔衣车是不可以生产像是衬衫、普通大衣、甚至普通裤子这些衣物的,只能专门用于生产牛仔裤。这一点,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为什么全国各地都有制衣厂,但是牛仔裤制衣厂却只集中在粤省上塘、安均,闽省石狮等不多的地方。
四个车组一百三十位的工人,陈楚制衣厂要采购超过一百四十台的衣车。而在制衣车采购方面,陈楚决定使用新旧结合、和中外结合方法。
正月十一那天,陪同陈楚采购衣车的冯希凡,惊讶于陈楚竟然没有去二手市场捡二手货,而是直接来到了一手衣车行采购新衣车,对此他大惑不解,直接问自家表哥为什么就不奉行节约成本的宗旨呢?
对此,陈楚的解释是一些成本是不能节约的,比如说衣车。
制衣行业是劳动密集行业,技术变革相对比较慢。这一点从“剪线”这道工序就可以看出来,自从上塘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引进牛仔产业后,在往后三十多年时间里,牛仔裤缝制后带出的线头,都是工人们拿剪刀一刀一刀地剪干净的。
直到2013年,一种叫剪线机的机器普级后,工人们剪线的效率才提高20左右。三十年间,国家gdp年均增长率超过10,但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某些工序的生产效率,可能年均增长还不到1。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制衣行业技术变革虽然缓慢,但却有可能在某道工序发生爆发式突破。比如说牛仔制衣有一道叫打枣的工序,要用到一种工人称之为打枣机的衣车。这种书名叫套结机缝纫机的机器,在近二十年时间内技术没有任何进步,但却毫无预兆地在2012左右实现技术突破,新制造出来的衣车比原来衣车生产效率提高30左右。
像这些技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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