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那人到底是忍不住了，低吼出声，几乎要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双眸赤红，看着眼前的卫长青，而后者却浑然不觉。
“你知道的，她那时候伤了身子，想要再次怀孕很难，所以…你们再有孩子，简直就是奇迹，虽然那是因为我两年来的精心调理…”
心里哼了哼，就这么便宜你了！
每每想到，心里就一阵酸楚，颇有种替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莫北辰低吼一声，几乎要抓住卫长青的领子。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她会这样，都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因为你！”
冷哼一声，拨开莫北辰的手。
“按着这个方子，好生调理，虽然再有孩子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不排除再有奇迹发生。”
说着，卫长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方子放在莫北辰的面前，轻咳了两声，又拢起了袖子。
“你…”
莫北辰心头一凸，却漫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
“为何你不自己…”
“舅父让我回药王谷去…兴许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果然…他要走了…
“回药王谷也好，你身子太差，要好生调理，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卫长青略微低垂了脑袋，嘴角掀起一抹苦涩。
“咳…咳咳…不过你放心…你身上的蛊毒，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只差那一味萝王草入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你没有缚手缚脚的东西…就放手与那唐连一较高下吧，若有需要，我药王谷全力相助。”
难得，莫北辰对卫长青有一瞬间的动容。
他表面上对这人不满，但说到底，他是自己的侄儿，若不是因为苏月茹，他对他，也会像对莫齐霖那般…
“朕…是朕亏欠与你，但是除了月茹，你可以要求朕给你任何东西，包括这大齐江山，你若开口，朕便给你。”
卫长青却低低的笑了，伴随着阵阵轻咳。
“我做这一切又不是为了你…你知道，我不稀罕你这江山…我要的，偏是你最给不了我的。”
莫北辰抿唇不语，良久才低声问道。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明日…朕可以将月茹借给你一天…但你记住！不要动手动脚，只能看，不能碰。”
“当真？”
莫北辰点了点头。
“不吃醋？”
“废话那么多，朕不借了！”
“借，借！就一天，明日在此之前，我定将人还回。”
“好。”
“你不许派人跟着。”
“莫要得寸进尺。”
卫长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抿了抿唇。
“那就只允带一个婢女如何？”
莫北辰重重的哼了一声，却没吭声，但显然算是应下了。
看在他要离开的份上，就让他再骚扰一日吧。
第二日一早，卫长青便派人将苏月茹接出了宫，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莫北辰说不让人跟，便不让人跟，连胥柏然都扑了个空。
莫北辰却是一日坐立难安，应下的时候是那豪爽，可当真到这一刻的时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总之…不太好受。
连议事都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干脆早早的就回了椒房殿等着。
抱着哲儿，牵着小月牙在宫门口来回踱步，显示出他此刻心里的焦急和不安。
他相信月茹，可是…他也怕她会心软。
他要月茹一回来就看到他与孩子们，就站在这里等着她。
卫府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卫长青埋在狐裘中，细白的手指将一个药瓶塞到苏月茹的手中。
“若有一天你后悔了自己的选择，就吃下它…兴许，可以帮助你离开。”
苏月茹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
“谢谢…但是我想…我不需要它…”
既然选择了相信，就应该站在他的身后，继续相信下去，继续走下去。
卫长青低低的笑了，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
“希望如此，那这就当我最后一点心意吧，留着做个念想，我走了以后…你可要记住我…”
“放心，我会记住你的…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
是啊，在她心里，自己从来就只是个过客，是个朋友而已。
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直到那人下了马车，裹着白色披风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内，卫长青才放下挑开的帘子。
忽而一阵猛烈的咳嗽，似压抑不住一般，一声重似一声，似乎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哇啊…”一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胸前的狐裘沾染了点点血迹。
“少主…”
小厮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卫长青，这几年，他根本就是在硬撑着。
如今好了，终于撑不住了！
卫长青摆了摆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回药王谷。”
“不是说明日动身么…”
卫长青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宫墙那么高…里面是那么的冷清…又是那么的奢靡，她不喜欢，可只因为，那里有她所深爱的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投了进去，不曾回头的走了进去。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不喜分离的场景，就这样，悄悄走吧。”
很多年后…那小厮每每想起这时候的卫长青，那眼中的薄凉总是能让他从心里感觉到难受，尤其是在某个大雪倾城的时候，那人裹着一袭青衫，雪地上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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