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将事情交代完之后,他就迅速地回去,秘密地准备着。
孤帆从树后走出,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后又沉寂下来。
“你们等一下!”她蓦然唤道。
“司徒小姐?”那些死士本已蹿入树丛里,在见她穿着跟顾锦沅一样的衣服,有些同样的装扮后,不免心生疑惑。
孤帆望向渐黑的夜空,沉思了一瞬,而后,她低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太子殿下动身之时,我带着你们去往日月山的另外一条路,转移敌军的注意。”
死士们听罢,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他们此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司徒小姐,你还是留下来吧,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属下无法与太子殿下交代。”
孤帆垂目道:“只有你们过去,顾锦城的人见不到太子本人,不会相信的。”
“唯有我假扮成太子,让他们看到,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否则,关键时刻,出了纰漏,被他们识破,那他们必会加强警惕,太子殿下他们就更危险了。”
闻言,死士们面面相觑,随后,他们纷纷朝孤帆跪下,静默良久。
“记住,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孤帆说罢,就回到营帐里,跟往常一般,装作在榻上养病。
待到晚间,顾锦沅前去深渊之时,她立马在身上披了跟顾锦沅一样的战甲,带上头盔。
而后,她带了那一队的死士,策马前往日月山中,绕着天门阵之外的一条路线走。
当然,还有其他几队盟军士卒也分头行动,跟他们往不同的几条路线而去。
潜伏在日月山各个关口的敌军士卒在暗中观察着。
“少将军,宁国太子果然率人兵分各路,来攻打天门阵了!”一名敌军士卒对身边的少将军说道。
那名少将军点了下头,又想到方才看到了好几路兵马,便道:“二皇子殿下所给的炸药有限,而且,一旦用多了,可能还会引起整座日月山的崩塌,危及到宫殿那里。”
“所以,不能对前来的盟军士兵都用上炸药。”
“目前,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宁国太子的所在,然后,寻一处位置,将引线埋下。等宁国太子那队的人一到,就可以点燃引线。”
随后,他吩咐先前的那名敌军士卒,说道:“你立马动身,去把别处的人都调过来,务必要尽快寻找宁国太子的所在。”
“是。”那名士卒火速抽身,去将埋伏在日月山各处的敌军士兵都召集到这边。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寻觅着,终于找到了被一众死士护着的孤帆。
“看,宁国太子在那!”他们见到孤帆穿着的盔甲,和腰间象征着太子身份的双龙玉佩,以及周围人对她的掩护,即是认为她就是顾锦沅。
再加上其他士兵所观察的另外几支队伍里,皆没有顾锦沅的踪影,因而,他们可以确定了。
敌军少将军当即带了人到孤帆他们必会经过的九曲玲珑塔那里,悄悄地把引线埋好,只待人一过来,就立马点燃。
今晚的风雪格外大,马儿的蹄子有半只都没入积雪之中。
夜风刮起飞雪,前方不远处,九曲玲珑塔上的灯笼已然亮起,铁铃声在不断地响着。
孤帆抬起眼睛,白茫茫的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马蹄在雪地里缓慢地挪动着,还差五十步就要到那边。
孤帆的心跳骤然加剧,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司徒家满门被抄的那个夜晚。
当时,太傅府中,火光通明,忽然来了一群如凶神恶煞般的人,给全府的人拷上铁链,凶狠地拖走。
她母亲不堪受辱,当场自尽,她的父亲亦是以死全志,年幼的她和远影她们,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她们被顾时引带出去,她在裕王府里,一天到晚也是缩在角落里。
有一天,她见到了同样孤独的顾锦沅。
顾锦沅整日沉浸在一片阴霾中,可在看到她以后,竟然能为她做了贝壳哨子,让她无助,想要求援时,就吹响哨子,他听到后一定会赶来。
从此以后,那个坚强且倔强的少年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后来,顾时引丢给顾锦沅一把破琴,将顾锦沅送到东盛钱庄门口,她苦苦哀求了很久,可顾时引坚决不让顾锦沅频繁回裕王府,也不许她去看。
她就只能趁顾时引离京的时间,偷偷跑过去看顾锦沅,给他送御寒的衣物和她亲手做的点心。
在他毒发的时候,亦是陪着他度过。
那个时候,她已经明白,让顾锦沅留在裕王府,只会引来多双眼睛的注意,对顾锦沅而言,并不利。
因而,她反倒希望顾锦沅留在东盛钱庄里。
好在顾锦沅用他的琴艺说服了钱永昌,钱永昌欣赏他的才华,让他当了名琴师,酬金丰厚,她就不用担心他会冻着,饿着。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
后来,偶尔一次,她为他送去糕点时,看到他的身边已经多了另外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是东盛钱庄的大小姐钱绯绯。
钱绯绯在一旁听着琴音,看向他的眼神,跟她一样。
而他也在温柔地为钱绯绯抚琴。
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他送的哨子,或许,在将来的有一天,她需要还给他。
她还像以往那般陪在他身侧,对于他跟钱绯绯的事,她一直都把它埋藏在心里。
想到这里,孤帆的唇边漫开一抹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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