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跟着她许久,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低眉浅笑,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为她们小姐高兴,太子殿下和小姐,这下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坐了一会儿,扶桑见章嘉悦还没睡,只是一直看着门外,便知道她在等孟亭均,不解开口,“要不奴婢去通报一声?”
章嘉悦摇摇头,“服侍我睡下吧。”
扶桑这才替她换了衣裳,盖好被子,点上了一支安神香。
临走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见她睡着了,才放心的带上门,她并没有回房间,而且在外面的走廊里将就,章嘉悦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担心别人服侍她会不习惯,许多事都亲力亲为,这几日,更是将被子搬过来,整夜整夜的守着她。
若换成以前,章嘉悦定然会让她进去睡,或者换别人守着,只不过这几日她睡眠渐沉,好几次她进去查看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而扶桑待天一亮,便将东西收了,故而章嘉悦一直不知道。
扶桑铺好被子,正欲解衣裳的时候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
待她反应过来孟亭均却已经进来了。
扶桑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正要跪拜便被他阻止了。
孟亭均瞥了一眼扶桑身后的简单床铺,轻声道:“今夜不必守着,本宫在这里睡!”说完便进去了。
扶桑一直跟着章嘉悦,也算了解孟亭均,他这样说,便不用服侍,连忙卷了被子,搬回去了。
孟亭均进去的时候,章嘉悦已经睡着了。他知道,他为她建的那个小屋,她看到了,“悦亭苑”,那里是他们两个的天地,没有别人,只有他们。
慢慢的靠在她旁边,侧着身子,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动,如此相伴一生便好。
第二日,章嘉悦醒来的时候便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孟亭均,不禁吓了一跳,赫然起身,“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晓得?”
孟亭均将手放在头下枕着,笑着道:“昨晚便来了,见你睡的沉,便没有叫你!”说完便起身,接过应声而来扶桑手中的衣裳,替她仔细穿好。
章嘉悦有些羞赧,低着头道:“我都穿不上衣裳了!”
“等你生了孩子就好了,悦儿,用过饭我们去悦亭苑看看!”
章嘉悦一愣,脸上又红了三分,强装镇定,“你去过了?”
孟亭均点点头,这几日,他虽然诸事缠身,却也担心着她,特别是经过章嘉琪一事,他便更加担心,就算偶尔不在,也会让人守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从今以后,他要陪着她,不离开她,再不会让她遭受到那样的事情。
两人用过早膳,便一道去了悦亭苑,和昨日来的心境不同,因为陪在她身边的人亦不同。
章嘉悦感觉到今日的阳光无比的明媚,连自己心情都好了许多,也没觉得身子这般沉了,突然她拉住了孟亭均的袖子,另外一只手覆上他的手。
“怎么了,悦儿?”孟亭均停下来看着她。
章嘉悦指了指面前的悦亭苑,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建造的,你那么忙,有时间弄这么,没什么陪我。”说完便嘟起了嘴。
孟亭均一愣,反应过来她定然是以为自己不来看她是推脱,不禁急忙出口解释,“我画了草图,便交给工匠,偶尔开看上一眼,而且我并不是不来看你,只不过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章嘉悦忍住嘴边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越过他的身子朝前方走着,走了几步,却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捂住嘴笑了出来。
孟亭均焕然大悟,连忙追了上去,将她塞进自己怀中,过了一会儿,将她抱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章嘉悦头脑一阵眩晕,待定下神来,已经在他的怀中了,不禁轻锤着他的胸膛,“你这人……快些放我下来,我现在这般重,你怎么抱的动。”
孟亭均却不以为然,“再来一个你我都抱的动!”
章嘉悦一听,心里却不高兴了,冷着脸,“是啊,在来一个我都抱的动,只不过天下这样的我就只有一个,那位赠香囊的匈奴公主倒是不错,你可以将她带来!”
“悦儿!”
孟亭均将她抱进内室,放在床榻上,赠送香囊的事孟亭榭之后和他说过,他也知道,但是却不曾动心,而现在章嘉悦这般说,除了他那个好弟弟,还有谁。
“你可不能迁怒别人,八皇子那是好心,少用你太子身份公报私仇啊。”章嘉悦一边把玩着头发,一边警告。
可不能让孟亭均去寻他的麻烦,否则日后有什么事她找哪个问去。
没想到孟亭均却笑了,眼睛里尽是狡黠,“悦儿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章嘉悦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们这两兄弟,算是杠上了吗?
果然,从那之后,章嘉悦在想问关于孟亭均的事,无论好的坏的,孟亭榭都闭口不谈,一味的扯开话题。
章嘉悦气的直骂他,孟亭榭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可斗不过皇兄。
匈奴的事情告了一段落,京城也渐渐恢复了平和,还是往常那个繁华的样子,这些都是章嘉悦听扶桑说来的。
略晚一些的时候,孟亭均那里却传来了消息,让她过去悦亭苑那边。
章嘉悦也没多想,带着扶桑便过去了。
还没到,便远远的看到有炊烟飘出来,伴着熔金的落日,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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