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说,这次匈奴和亲的决心甚笃,况且匈奴公主又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执意嫁给他,若不能成此心愿,恐怕会让匈奴觉得南朝没有想要两国邦交的意思。
虽说匈奴并不是南朝的对手,可一旦开战,必定会劳明伤财,况且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万千的百姓,故而,能不开站,便不会开站。
而和亲,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况且太子已有太子妃,匈奴公主就算嫁过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侧妃,若太子不喜欢,以礼相待即可,再者,他将来登上皇帝的位置,后宫佳丽三千,多一个匈奴公主,又算的了什么呢。
对于孟亭均来说,他这辈子,涿鹿南朝,一直城府极深,一步步设局,一步步将孟亭咨从他的世界中赶出去,将他的势力剥夺,又一步步坐稳这个太子的位置,要的就是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无论他做了什么,做了多少事情,都是为了章嘉悦,都是为了能够让她在自己的臂弯之下,幸福快乐的生活,多一个匈奴公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一个侧妃那么简单。
而对于章嘉悦,这一生当初的梦想便是一步步使自己变的强大,一步步让自己不受别人伤害,在这个过程中,她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所爱,自然不想和别人分享。
可是现在,圣旨在上,家国大义在上,满朝的大臣在看着,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若真的因为孟亭均抗旨不尊,便引起一场战争,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自己的父亲,还有什么颜面面对那么多的百姓。
世人都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将来亦是国母,难道要史官在史书上记上这样一笔,说南朝的太子,为了太子妃,枉顾天下百姓,拒绝和亲,从而引起一场战争吗?
她自问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却害怕孟亭均因为自己成为千古罪人,被万民指责,被人说是昏君。
爱的深了,便不想对方为了自己受伤害!
可以预见的结果,她想,是该时候做出决定了。
连忙起身,朝着公公方才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孟亭均一脸疑惑,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能够起身,只能让人跟着她。
跪了一夜,章嘉悦只觉得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头昏昏沉沉的,手也重了许多,身上的衣服未干,一路跑去,沾染了许多的泥土。
她却顾不得许多,只想追上去。
“公公请留步!”章嘉悦一提裙子,追了上了。
公公朝后一看,却是章嘉悦,忙的福了福礼,章嘉悦也没和他客气,将事情说了出来,那公公先是一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后来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直点头。
“太子殿下有妻如此,是殿下的福气呀。”那公公微笑着说完便走了。
没过一会儿,便走命令解除了太子殿下的处罚,太子虽然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更不用说,会知道是章嘉悦而为。
章嘉悦自回来之后,只是命令扶桑去打听太子的情况,自己却在屋子里,一步也没有出去。
“小姐,太子殿下刚睡下,小姐也睡会吧!”
章嘉悦摇摇头,抱着被子,空落落的坐了一阵,这样一来,不久这里就会有一场喜事吧。
虽说是亲自办的这件事,可若是不难过,却是不可能的,她能预见,孟亭均知道事情以后生气的样子,也知道,若那一天来临,自己定然难受。
她很小气,做不到那么大方,把自己心爱之人让给别人,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扶桑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却以为她是跪了一天,又淋了雨所致,故而并没多想,熬了一碗汤药,章嘉悦却没有喝,反而让她出去,说一个人静静。
扶桑出去后,章嘉悦才慢慢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笔,她应该告诉孟亭均的,可若要她亲口对他说出来,她又怎么说的出口,故而采用这样的方式。
提起笔,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诉说,手一抖,笔却说着桌子落到了地上。
章嘉悦躬着身子,刚要捡起来,却清晰的看到笔上雕刻着花,是芍药。
繁花金蕊,栩栩如生,以前她不再意,只是觉得就一朵花而已,现在却觉得何在刺目。
芍药别名亦叫“将离”,因象征离开,故而不免多了几分伤春悲秋的滋味,更有许多依依惜别的意思在里面,故而不太吉利!
她只觉得今日这话这般突兀,冥冥之中好似在暗示什么一般。
想着想着,她只觉得鼻尖酸涩,几欲落泪。
还没待她回过神来,房间门边被一把推开了,推门的人极其用力,步子又快,虽不知是何人,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着急中,好似带了些怒气!
青白相见的珠帘莎莎作响,一颗颗撞击在一起,仿佛玉珠落在地上的清脆声,说不出的动听,却莫名让人心慌。
章嘉悦一抬头,便对上了孟亭均黑沉深邃的目光,像漩涡一般,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错,好似两团烈火,同时灼伤了彼此。
章嘉悦首先输下阵来,飞快的别过目光,不用说,他都知道了。
默默的将笔握在自己手中,想要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下来,一把伤过她手中的笔,猛烈的折成两截。
毛笔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异常清晰,章嘉悦心头一颤,竟有些不敢看他。
“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还是孟亭均率先打破了沉寂。
章嘉悦慢慢起身,却依旧没有看他,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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