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伶在一阵炸裂般的痛楚中尖叫着醒来,她瞠大眼,毫无血色的面容爬满恐惧,甚至连眼瞳都放大到极致,仿佛刚从噩梦中挣扎出来。
事实上她的确做了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一身白纱挽着英俊迷人的男人走在红毯上,因为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爱人,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深情的望着男人告白:“我爱你,穆亦。”男人却沉着脸望着她冷漠至极的说:“我不是穆亦,我是莫笙。”
……
她还梦见了许久不曾入她梦境的父母,他们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在鲜花怒放的院子里开心的笑着,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的乳名逗着还年幼的她玩,她想扑进父母怀里,可镜头突然一转,变成了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而母亲在一旁哭得伤心欲绝。
……
再后来她看见自己跪在父母墓前,看见楼家祖辈传下的基业易主,看见她深爱的男人用最恶毒的字眼羞辱她伤害她……
她看见了许多许多,那一帧帧一幕幕清晰如昨,痛苦绝望时她想哭喊发泄,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任由梦境带着心如刀绞的她沉入往事的回忆里,想哭哭不出来,想叫也发不出声音……
“伶伶你终于醒了!”耳边忽然响起一记充满欣喜的男声。
她心中一惊,蓦然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在看清楚那张俊美面孔时她整个人‘腾’地坐起来,神情激动地脱口便问:“秦牧海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连名带姓称呼的秦牧海神色一愣,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见楼伶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己,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一副视他如仇人的模样,让他想起当年楼伶得知他和莫笙联手吞并楼家产业时,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伶伶,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他问,声音有些不确定。
恢复记忆?楼伶懵了懵,顷刻间记忆如潮涌向大脑,那些或痛苦或幸福的画面混乱地在她脑海里翻腾沉浮,极端的大悲大喜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情绪,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席卷了她整个大脑,她抱住头,脸埋入不自觉屈起的腿上,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秦牧海见状神色一变,迅速按下病床边的急救装置后去抱疼得浑身发颤的楼伶,语无伦次的说着安抚的话。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秦牧海放开一声不吭的楼伶,却发现她紧闭着眼睛又昏过去了。
他神情木然的站在一旁望着医护人员对楼伶进行各种救治和检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最后离开的医生神色凝重的对他说:“患者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再受半点刺激,所以除了医护人员,四十八小时以内其他人都不要进入病房,否则情况会很糟糕。”
秦牧海点头,望了眼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楼伶后和医生一起退出了病房。
病房门刚带上,耳边便响起一阵急促却不失稳重的脚步声。
他侧眸望去,目光在触及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时倏地迸出两簇怒火。
他转过身,高大身躯堵在病房门口,用意不言而喻。
俊容冷沉的莫笙视若无睹,脚下步伐没有一丝迟疑,长腿几个大步走到秦牧海面前,长臂一探作势要将他掀开,秦牧海却说:“如果你不想她活了,那你尽管进去。”
莫笙长臂一顿,冷眸迎上秦牧海怒火中烧的目光,听他继续说:“她刚才因为头痛二度昏迷险些休克,医生说她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四十八小时之内除了医护人员其他人都不能进入病房,以免她再受刺激。”
莫笙拧眉,收回手不带一丝情绪道:“你可以走了。”
秦牧海被他冷傲的姿态气笑,忍不住轻呵了声:“莫笙,这个世上不是唯你独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
莫笙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冰冷无绪:“别人怕不怕我管不着,但我知道,秦振坤就很怕我。”
言下之意是就算你秦牧海不怕我,可我只要对付你父亲,你就不得不忌惮我。
秦牧海并不笨,当然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而家人偏偏就是他的软肋。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他的软肋就是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的七寸,在比他强太多的莫笙面前,他被他拿捏着七寸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很清楚,以前莫笙放任他在楼伶眼前晃荡,不过是因为他要信守对楼伶的承诺不能亲自守着她护她平安,所以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下他既然决定要重新让楼伶回到他身边,自然就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为了你她三番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如果你真的爱她,我想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否则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只爱自己的渣中之王。”
秦牧海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没再看莫笙一眼,抬步离开了。
楼伶这次昏睡后直到次日晚上才醒来,难得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没有做梦,醒来时也没有再感觉到那种炸裂般的头痛,虽然整个人仍昏昏沉沉的。
她双手撑着床板,皱着眉头坐起来要下床去洗手间。
护士推门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本来想小跑过来帮忙,可刚走两步忽然又转身退出去了。
楼伶往门口看了一眼也没在意,下了床慢吞吞走去洗手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睡太久,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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