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心里却半分底气也无,申青的眼神已经将他扎了个稀巴烂,他只想躲开她的眼睛,却不想躲开她的人。
他算算,已经三年多没有这样拥抱过她了,用一种主动,霸道,却又恃强凌弱的姿态。
申青从来都不弱,但现在在他面前,弱得不堪一击,他不管不顾的去打碎她的梦,仗着儿子睡在一旁,她不敢做声,反正他怕也是这个结果,不怕也是这个结果。
他不能忍的,还不如干脆不怕算了。
申青眼睛瞠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裴锦弦-真的敢如此要挟她!他真的敢,敢把她的衣服扯得干干净净。
“我们离婚了!离婚了!裴锦弦!”她揪住自己心口他正拉住的布料,大气也不敢出,说出来的话,压抑又害怕,“我们除了有小单,什么也没有!你不可以碰我!”
“我们有小单,就什么都可以有!”裴锦弦固执得犹如一个听不进忠臣进言的昏-君,一意孤行。
申青的身体在发抖,她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有过的暴行,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若怒了的时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锦弦,别碰我……”她眼里渐渐氤氲起来的水汽,柔和了眼中的利刃,连声音都带着低低的乞求。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在他面前,她对抗就没有好下场,她除了逃,还能怎么办?
裴锦弦被那些婚纱礼服刺激得没了理智,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时候很过份,可是他也无路可走,她强硬的要拒绝他,要嫁给别人,他好话说尽,但她依旧坚持,他只能如此。
可如今看她一副妥协的样子,他又如此不忍,不想她变成这样子,变得没有棱角,而且这些棱角还是被他磨没了的。
伸手将已经扯掉的睡衣又给她穿上,虽然他很想此刻就要了她,忍得全身发疼,但她知道这样子必然是无法接受他了,理着她的衣服,“阿青,我不碰你,但你不能嫁给斯翰。”
申青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嗯”了一声点头。
裴锦弦-真的将申青重新穿好,然而他却抱住她不肯放手,“我不碰你可以,但你要让我抱着入睡,若你不答应,我怕我再做出什么事来。”
申青本想推开他,听他后面的威胁,只能做罢,背过身去,任他从她身后抱住她……
梦很长,跳上岸快要溺死的两条鱼,烈日当空,烤得身体快要裂开一般,伤口斯扯一般的疼痛,哪怕汲到一点点水,谁也不肯放过,不管是哪条鱼,都想跳进温柔的水里,被水滋养。
水里一蒲蒲的水草,就在指尖穿梭,游荡。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意思是两条跃于陆上的鱼,为了维系生命,互吐唾沫润湿,以此来保住生命。
哪怕一点点的湿润,恨不能让对方多给自己一些,可是自己的水份却被对方吸去更多。
明明相互慰藉,相互依托的两条鱼,却又相互伤害,相互掠夺,恨不得你死我活,其实等一方快死的时候,另一方又不舍的将自己残留的唾沫吐一些给它。
兴许是害怕徒留一人,感到寂寞吧。
相生相杀也好过寂寞吧?
他的chun靠在她的耳垂边,一遍遍的喃着“阿青”。
她迷糊的应着,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知道自己渴得发慌,哪里给她一点水,她都会喝……
清晨,申青醒来,裴小单在她的脸上印上了早安吻,然后爬到裴锦弦的身上,再吻一下“早安。”
小家伙每天这个点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跳下*就往卫生间跑,生活习惯非常好,刷牙,洗脸要等申青给他拧毛巾。
裴锦弦趁着裴小单进了卫生间,侧躺撑头的与申青相对,修长的手指屈着,指背轻轻滑过申青的面颊,看到女人睫毛轻颤了,也没有收手。
申青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裴锦弦的动作,一惊一怔,忙往后缩了一下。
“早安。”男人微笑柔声道,“要不要再睡会?”绅士关怀。
申青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禽0兽,昨天晚上那样咄咄逼人,现在居然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背脊都会发凉。
“我没懒觉的习惯。”
裴锦弦坐起来,俊脸微微一侧,眸光睨到卫生间,那里面还有小家伙刷牙的声音,放心的收回目光,看向申青时,眸光揶揄,嘴角微微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穿着自己的衬衣睡的觉,这时候抬起修长的指,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扣,申青下意识揪紧胸口,“裴锦弦!你别乱来!”
“阿青,该乱的,昨天晚上就乱了,你看看你把我给抓的,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亲得就差把我整个人吞进你肚子里了。”裴锦弦刚刚解开一颗扣子,誓要力证自己被辱的画面一般,快速打开衣襟,又快速合上,扣上扣子,“算了,不给你看了,晚上给你看,不然你得心疼把我抓成这样了。”
申青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了,裴锦弦说这话什么意思?申青突然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可男人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大方的下了*,走进洗手间和儿子互动去了。
申青抓住头发,脑子里一遍遍回想,也许是心虚,她似乎真的有看到裴锦弦心口有抓痕。可是她明明没有!
但昨天晚上做的梦又让人口干舌燥。
申青懊恼的捂住脸,手掌搓过面庞,钻进发里,恨不得把一头水草似的头发揪扯下来,忙拉开衣领低头一看,果然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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