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怔怔望着眼前英俊高大,遇到这样的凶案现场也冷静如素的男人,她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从来都没有。
他说,报警吧。
一路走过来,没有哪次像这样疼痛过,即便是想死了算了,也没有这样疼痛过。
他说得那样淡漠,仿佛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包括她。
醒了吗?
从来都没有睡过,哪来的醒,她只是疲乏不堪,所以才会这样蠢。
她见他走过来,她向他求助,像当时那杯红酒一样,而他却拿出一个塑料袋,用夹子把餐刀夹起来,放进塑料袋里。
比起她的慌乱不堪,手足无措,他是那样的镇静从容,她泣了声,他却站了起来。
拿着餐刀站到她的面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申青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小英身上,她见没人帮她叫医生,便忙急的摸出手机便往医所打,那边很快接起来……
小英因为肾脏严重受损不得不转入大型医院。
申青和钟妈守在手术室外,而裴锦弦并没有到医院。
当医生拿出手术同意书出来让申青签字的时候,她不敢签,握着笔的手剧烈颤动,摘除一个肾脏?!
小英还小,虽然高中都没念完,但是她还小。
“我不是她的家长……”申青阖咬在唇瓣上的贝齿快要沾上她唇上溢出的血沫,“医生,可不可不要摘,出再多钱都可以的,再多钱都没有问题,医生!”
申青伸手扶住额头,用力吸气,阖合在眼肚上的眼睛打开后,瞳仁里的光点似乎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希翼,似要被风吹灭,“医生!告诉我,告诉我花多少钱?”
“裴太太,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没有家属签字的话,手术就不能做了。病人会非常危险。”
钟妈已经哭了起来,她腰上还捆着,“少奶奶,小英的爸妈当年出车祸,爸爸没了,妈妈瘫痪了,怎么签字啊?!”
申青心里不忍一疼,那个天天在她背后叫着“少奶奶,大少奶奶”的小姑娘,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她的家世,过去她对这个家里任何人的身份都不关心。
裴家的下人又管教很严,不会主动跟主子嚼些乱七八糟的话,小英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她在裴家四年,小英从来不说脏话,那天骂白珊是个“小践人”还是第一次。
小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事事都做得好,每个月都可以拿奖金,从来都不休息,每个月都可以拿加班费。
裴家从来不会苛待下人,特别是工资方面。
所以小英算是一个天天努力赚钱的小姑娘,很少看到她忧郁,时不时还会逗人开心,可自己……
她的妈妈瘫痪……
捏着笔,申青强抑下悲伤情绪,挺了挺背,下巴抬起,语气是强抑之后的冷静,又问,“有没有匹配的肾可以移植?我不想让她少一个肾。”
“这是一个突发手术,不像有些重症病患,是发了病,然后寻找肾源,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
看着医生把口罩重新挂好,拿着手术同意书走进手术室,申青坐在走廊的椅凳上觉得命如草芥。
走道安静下来,手术室的灯让她觉得一切都安静下来。
钟妈一直都忍不住抽噎,“小英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以前家庭条件不错的,父母做小生意的,有个门面,后来一家人去旅游,出了车祸。”
“小英才十四岁就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店面也卖了,爸爸和妈妈都花了很多钱,最后爸爸也没有救活,妈妈瘫痪,一直都花很多钱,亲戚那里都借不到钱了,看到她就躲。”
“本来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就进了裴家,裴家收入高……她在老家请了个人照顾她妈妈,那里消费低,工资也低,她把赚的钱拿一部分给保姆,自己在裴家也只穿工作服,从来不买衣服出去玩,余下的钱都给她妈妈买基本用药,也只能勉强。”
“但她从来不跟人哭诉她过得有多拮据,天天都很开心……以前我觉得自己苦,后来才觉得真正的苦,是从来都不说自己的苦。”
申青默默的听着,真正的苦,是从来都不说自己的苦。
小英,从来没跟她说过家里有个瘫痪的母亲,从来没有试图让她这个少奶奶帮助她。
暗示都不曾有过。
她的自尊心,到底是有多强啊?
白珊!!
她一闭眼睛就看到白珊手里握着的刀……
申青腾地站起来,脚上还穿着梧桐苑里的拖鞋,她必须要给小英讨个公道!“钟妈,你在这里守着,有事情记得打我电话,我回去一趟!”
钟妈点头的时候申青已经冷着眸色走出了好几步……
裴锦弦坐在沙发上,饭厅里的警察正在收集证据。
白珊站在桌边一动不动,讷讷的看着警察拍照,采样…
这些警察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很快就到了现场。
白立伟坐在裴锦弦侧面那张单人沙发上,他点了支烟,深吸一口。
“锦弦,这次的事,你做得有点过份了。”白立伟吐了口烟,烟雾吐出,连眉头都蹙了起来,平日里总是扬着下巴,扯着气势在裴锦弦面前说话的方式也愤怒得隐忍,不敢暴发。
他清楚的知道,虽然白立军是省公安厅的老大,但是裴家并非小门小户,而且现在裴锦弦跟莫家的关系交好。
裴家要是动了白家的人没有好果子吃,那是肯定的。
但白家的人动了裴家的人,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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