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坚持是一回事,可是,手真正触摸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这里。”他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
机理的细腻,带着生命的热度,让苏致函泪盈于框。
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找到他。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没意义了,因为,阿欣出现了。
就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人。
苏致函想笑,泪水却直接簌簌地往下流,结果又哭又笑的,让自己哽咽地喘不过气来。
宇文欣已经脱下自己的大衣,裹着她的肩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要带她先离开这里。
再这样下去,致函也许会冻病也说不定。
——柳青岩是怎么回事,就一直让致函那么湿漉漉着吗?
如果这样不在乎她,何必,为她逃婚?何必,还要那样地……吻她?
苏致函被带到了宇文欣下榻的旅店。他不许她多问,只是催促她赶紧洗一个热水澡。
她洗得很快,喷头的水淋下时,热腾腾的蒸汽让她的头晕晕的,仍然有点不近真实的感觉。
穿着浴袍出来时,她甚至觉得心慌,以为房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还好,他仍然在那里。
耐心的,安静的。
“过来。”他显然一直在等她,手撑在下颌处,一直凝视着浴室的方向。
也许,不近真实的感觉,不止苏致函一个人。
近乡情更怯。
越是深爱,越是在长久的离别后,显得无所适从。
她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床沿边。
仍然望着彼此。
宇文欣的手已经捉到了她的,慢慢地扣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拉手,便足够让他们觉得安心。
“你是怎么回来的?”她终于问。
“有点复杂,不过,我只想告诉你,元宝没事,他和我一样安好。”
“我知道他没事,我知道你会帮我照顾好他。”苏致函使劲地点头,她又想哭了。
可是,总不能一直哭,她明明是开心的,开心得全身都在颤抖。再哭,就太扫兴了。
“致函。我回来……你开心吗?”宇文欣微微低下头,有点不确定地问。
是不是,重新打搅了她日趋平静的生活?
苏致函抬起头看向他。
她不明白阿欣会有那么奇怪的问题。
她当然开心。她已经决定花上一辈子去找寻他们,现在,阿欣好生生地回来了,元宝也确定无恙了,她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问?”苏致函喃喃地问他,忽而想起什么,她脸色微变道:“你是不是看了什么报道?因为……你担心青岩,我是说,你以为,我和柳青岩?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我来京城是因为——”
宇文欣见她急了,赶紧截住她的话,他“嘘”了一声,让她安静下来,“以前的事情,无论你出自什么原因,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即便我缺席了两年多,即便我没有兑现我的承诺,好好地照顾你,你仍然愿意再接受我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问话,并不像开玩笑。
宇文欣是认真的。
他真的不确定,也没有那样的优越感,认为谁就活该一辈子等着谁,尤其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所以,即便这两年里,即便苏致函动摇了,偏离了,他都不可以不介意。
只是,那副画面,在婚礼现场,当柳青岩吻着她的时候,无论那一幕背后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隐情,他不是瞎子,他能看到他们眼中的爱意,想释然,却无法靠近的挣扎。
柳青岩的存在,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宇文欣知道苏致函喜欢柳青岩,倘若不是深爱,便不会拼着那么多,生下元宝了。两年前,她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两年后,他要知道她的选择,还是不是一样。
“说什么傻话。”苏致函吐出一口气,温柔地看着他,“我只怕你不肯再要我……”
在她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如此声名狼藉的自己,是不是越发配不上他了?
宇文欣不等她说完,已经俯过身,吻住他多少夜里魂牵梦萦的唇,可是在碰触那片温软的时候,他却不可抑制地,想起柳青岩吻她的样子。
原本轻柔的吻,突然变得冲动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她的味道。
苏致函先是睁着眼怔了怔,然后缓缓地将眼睛合上,她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背,任凭宇文欣将自己缓缓地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中。
许久的分离,连触碰都变得陌生。他是细致而温和的,一点一点,从记忆里发掘从前温存。苏致函也从最初的生涩与同样的陌生,到莫名的心悸。
那种奇怪的感觉,直到苏致函一口咬到了宇文欣的肩膀上,才算彻底结束。
他的动作僵了僵,苏致函这一口咬得并不轻,在心平气和的后面,她也有后怕与不可言说的恐惧。
正如他一样。
奇异的痛感,仿佛落在柴薪上的火苗。苏致函“唔”了一声,鼻子蓦酸。下巴却被他扶了过去,又是一个吻,比方才深入,比方才痛,比方才淋漓,他也咬痛了她。
突然一切燃起,在风中猎猎炙扬,一发不可收拾。
衣服褪地。他们在灯光下起伏,她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他同样不肯松开须臾,连都是紧张纠缠的,是连续倒下的骨诺牌。宇文欣从未在她的面前展现过如此的疯狂。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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