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啦,吓吓她而已。”柳青萍听见男人的声音沉沉的问,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可是,回答完之后,才发现,问话的人并不是杜海川。
而是另一个声音。
一个危险的、沉凝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柳青萍迅速转身,不出所料,在她面前,是一张决计没有想到的脸。
因为伤势的原因,那张英俊硬朗的脸上已毫无血色,但反而增加了他的冷酷感,让人心寒。
“……哥。”好半天,柳青萍才怯生生地叫出了这个字。
有种小时候做错事后被当场逮住的感觉。
来人正是柳青岩。
他始终觉得不对劲,大概是柳青萍离开得太匆匆了,所以,还是打听了一下柳青萍的动向,结果,便从秦叔叔口中得知了这场恶作剧。
医院,精-神病患者,封闭的房间,挂断的电话,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柳青萍想整的谁。
顾不上医生的强烈反对,柳青岩还是来了。他告诉自己,他并不是想维护苏致函,而是不希望柳青萍搞-出事。
何况,一个大老爷们吃了亏,却让一个女人为自己出头,这种丢人的事情,柳青岩可不屑于做。
来的路上,确实已有怒气,但并不算太强烈。
他对妹妹一向是宠爱的。
当初柳青萍不肯留在军队里,想出国留学,便是柳青岩帮着她先斩后奏。
柳青萍被男人欺负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冲过去揍了那个美国人一顿,还差点酿成国际事件。
后来柳青萍喜欢景之图,他连朋友都出卖给了妹妹。
——如果就哥哥这个职位来看,他是绝对称职的,甚至绰绰有余。
可是,等他看到眼前那一幕,却只觉得怒火中烧,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如果当时柳青萍的回答说:“那就是硫酸。”柳青岩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可即便那不是真的硫酸,他也觉得愤怒。
莫名的。
不知所起的愤怒。
门是直接被踹开的,苏致函只听到了“砰”的一声,门砸在了墙壁上,然后,是那个男人吃痛的惊呼声和示弱的求饶。再然后,便是急速的脚步。
她原本捂在脸上的手被拉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被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那个人的身形歪了歪,却又很快站稳。
“跟我出去。”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这样说。
苏致函跟着他踉跄地走了几步,似乎嫌她走得太慢,来人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出去,如果不是身体实在不方便,他是不介意将她直接抱出去,可是,从医院赶过来,已经让他疼得厉害了。
柳青萍和杜海川只是站在走廊那里呆呆地看着,哪里还敢阻止他。
可是,柳青萍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还要护着那个女人?
将苏致函带出去的人,当气地揍了那疯子一顿,然后,一直将苏致函带到走廊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推开洗手间门的,将她拽了进去。
这一层本是特殊病房,洗手间也没有人,巨大明镜的镜子里映射着大理石地板幽贵的光芒。
苏致函还是捂着脸,有点梦游的感觉。混乱,恐惧,无助,以及……发自内心的疲倦。
她太累了。
一直以来,无人可帮。无人可求助。甚至连一个疯子,都能轻易给她致命的打击。
那种深深的疲倦,几乎让她厌世。
她不想再坚持了。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好了。
那种茫然的感觉,直到柳青岩扯过她的手臂,将她送到盥洗盆前,然后,扭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中,去冲洗她的脸。
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并不是硫酸,只是一种颜料而已。
脸上的感觉,因为流水的作用,而慢慢地舒缓,等洗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伸手抬起她的脸,对着镜子里那张同样苍白如纸的女孩说:“看,你并没有毁容。别怕。”
最后两个字说得无比别扭,可是,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苏致函的手扣着洗手台,呆呆地看着镜子里依旧清丽如初的脸,明明应该开心的,可是,方才一直没有流下来的泪,却在此时簌簌地流了下来,怎么停也停不住。
“还哭什么,都说没事了。”柳青岩有点慌乱地安慰道,语气也终于变得很柔很柔。
他实在对哭泣的女人没有辙。
尤其是苏致函哭的时候,那种被扯动的疼痛感,直接让他受伤的地方疼得更为加剧,他冷汗都要沁出来了。
苏致函还是哭,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镜子,望着那张总是让她意想不到的脸,口里只能低低叫着他的名字,“青岩。”
青岩。
青岩。
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也有让人安慰的力量,她突然不怕了,而是慢慢地转过身,伸出手臂,牢牢地抱着他的腰,将脸贴上去,抱得很紧很紧。
鼻子里有浓郁的药水味,柳青岩身上的绷带虽然已被他强行扯掉了不少,但也余下不少,苏致函的手指触摸到一些,鼻子一酸,哭得更加厉害。
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也不想再移开,只想这样抱着一个人。可以依赖,可以停息,可以将自己的一生一世,死心塌地地,全部给他。
而柳青岩的胸口是宽阔结实的,即便遍体鳞伤,也仍然笔挺熟悉,在药水背后,还是她念念不忘的味道,宛如宿命。
柳青岩没有动,就这样任由苏致函将自己搂紧,在自己的怀里低低地啜泣,他先是僵直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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