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女人的心机
江明玉与韩剑兰朝行夜宿,饱餐渴饮,匆匆赶往湖广,这一日来到襄阳地界,日正中天,万缕金光照耀着这片多灾多难,常受兵灾战乱困扰的土地,绿柳在阳光下,和风中袅袅起舞,碧荷于清水塘幽幽盛开,清雅之气由蕊蕾吐出,清心怡神。山林中,百鸟齐放,唱出只有它们自己才能听懂的歌。
二人缓步行走在古驿道上。古道平坦,迢迢无限,蹄声得得,清雅悦耳,韩剑兰与江明玉于马上东张西望,饱赏江南风光。
迎面走来两个乞丐,拦住韩剑兰的座骑,伸出污黑的爪子道:“姑娘发发善心,赏我几文小钱充饥!”
韩剑兰盯着二位乞丐看了看,扑哧笑出声来,娇声道:“严先才老魔头,不在苗疆呆着,却跑出来吃百家饭了。爱热闹也不用这样作弄自己呀!何苦呢?”
严先才噫了一声道:“韩姑娘果然好眼力,难为你还记得老夫,老夫落泊,没了饭钱,今日他乡遇故人,真个乐死人。”
韩剑兰佯嗔道:“谁个同你是故人,想套近乎也要分分情况,从前的苗疆异叟我到有心认他作故人,一个叫化子也想同我攀故人,真个痴心妄想。”
“冤枉死人了,我兄弟二人不老不少也是四十几岁的人,怎会还像少年人作黄鼠狼呢?只有黄鼠狼想吃天鹅肉才叫痴心妄想呀!”严一才怪笑着说。
“无耻老魔,口舌怎么如此不干净呢?难道要本姑娘给你洗口吗?”韩剑兰怒道。
“不敢动劳芳驾,老夫人老珠黄,怎有如此好的艳福呢?姑娘有此好意,让我儿孙辈去消受吧!”严一才道。
“老不知耻的东西,本姑娘何处得罪于你,看剑。”韩剑兰怒极,嗖地拔出宝剑,唰地一剑刺向严一才。
严一才将身一跃,避开韩剑兰疾如闪电般刺来的一剑,张开左手五指,紧握右拳,摆开一个架势,阴恻恻地笑道:“老夫这几日晦气,找时永泰那蟊贼不到,却撞上了你这嫩妞儿,正好消消心中闷气。”
“要出气你找错了主儿,本姑娘不是出气筒儿。”韩剑兰边说边舞剑刺去。
严一才将身一,避开长剑道:“老夫人老但心未老,似你这般漂亮的妞儿,我只要见一面便消了,怎说不可出气呢?”
江明玉闻言怒极,忍不住喝道:“同女孩子说话请干净一点,难道你没有姐妹女儿吗?”
“我与韩姑娘说话,与你何干。吃醋了吧,你的醋劲也太大了吧,我兄弟又没弹她一指头。”严先才笑模笑样地说。
“讨死,江某人从来不说这么难听的话。”
“老虎戴佛珠假充善人。谁不知江少侠fēng_liú好色,整天围着女孩子的辫子转。你玩腻了也不让人沾指。”
“放肆!”江明玉怒喝道。
“放肆也好,放伍更妙。今日我兄弟绝对不放韩姑娘。”严先才道。
江明玉怒由心头起,恶心向胆边生,唰地抽出宝剑,出手就是夺命绝招:“云绕巫山”漫空剑影纷纷扰向严先才。
严先才闪身横跃五尺,避开剑锋,左手背负,右手中食二指相骈,时点时刺时划,一伸一缩,举手投足间避开数十招剑招。
江明玉情绪激动,面色红润,手中宝剑如风一般连连向严先才进攻,点、刺、击、劈、挥、划等各种招式一齐使出,有如太平洋海啸一般迅猛快捷,阵阵剑光团团地缠住严先才不放,使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严先才被围困剑网之中,他无法反击,只有抱元守一,苦苦相持,待到江明玉一套剑法使完,换招换式之间,猛地拔出鬼头钢刀,迎着剑光拼命砍去。
“当”地一声暴响,刀光剑影骤然消失。
江明玉被震得倒退三尺,吃惊地验看自己心爱的宝剑。剑刃被砍缺米粒大一个缺口。
严先才一摆鬼头钢刀,纵身上前,一连砍出五刀,刀刀狠辣,全是夺命绝招。五刀全被江明玉灵巧回避个干净。第六刀他大喝一声,使出“鬼推磨”的绝招。
“鬼推磨”这一招关键在一个“鬼”字,看似攻你上路,实冲你中路,若攻你下路,看来偏似攻你中路。
江明玉被这一招逼得手慌脚乱,险而险地避开这招,跃出五尺开外,将剑一挥,摆开一个架势,以静待动,以逸待劳地静待严先才攻来。
严先才呵呵怪笑三声道:“老夫这一招还可以吧,再接老夫这一招力劈华山。”言毕纵身一跃,挥刀便泰山压顶般砍去。
江明玉机灵地左闪三尺,一柄剑连挥三次。使出夺命三剑的绝招,夺命三剑分刺他腰肋五处大穴,严先才如不自救,便会命丧当场,他只好放弃力劈华山的绝招,将鬼头钢刀向右反砍,与江明玉硬碰硬过了一招。
江明玉与严先才同时倒退三步,各自吃惊地盯视对方,二个倏分即合,再次狠斗起来。
严一才同韩剑兰斗得十分激烈,严一才早已抽出鬼头钢刀,一路刀法使开,有如万朵雪花飘舞,又似九霄云雾罩山峦,直杀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韩剑兰仗剑逼退严一才的攻势,倒跳出圈外,伸手从镖囊中掏出三支柳叶钢镖,嗖嗖地打了出去,钢镖发出呼呼破空之声,带着劲风向严一才扎去。
严一才见钢镖迎面扎来,忙舞起鬼头钢刀,当当地磕飞两支钢镖,张开大口,咬住迎面扎来的钢镖,将头一摇,金狮摇头般吐出口中钢镖,钢镖流星般飞向韩剑兰,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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