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绣娘将事实陈述后,一并答应了竹桃和司雅出堂作证,总算事情有了转机。至于竹枝那边,司雅听从了竹桃的建议,在开堂前务必让她知晓这一切,对好口供,以免堂上乱作一团。
翌日,尚是寅时,司雅走到纯儿身边,确定她仍在沉睡,方才放心施法,移身至竹枝处。刹那间便到了竹枝的牢中,此时竹枝正背对着司雅,面墙而坐,一面用手在墙上画着什么,一面口中还念念有词。望着竹枝消瘦的背影,连衣裳都快撑不起来,到底是为家里的变故消得人憔悴了。
待司雅走近,蹲下身来,在竹枝身后清唤了一声“小姐”,竹枝方大梦初醒似的回过头来,见是司雅,忙收起慌乱的神色,莞尔一笑,说道:“你来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说着也转过身来,将司雅拉坐一旁。
“和小姐你预想地差不多,只是绣娘也实属被逼无奈,好在现在她已答应出堂作证,天一亮我就去衙门门口击鼓鸣冤,到时候小姐只管照实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那就辛苦你了,我也无以为报。”说着竹枝从衣袖中拿出雪生石,放到司雅手中,“这雪生石便送与你了,也算答谢你为我们陈家奔走劳累。”
“不不……小姐,万万收不了,这可是夫人留给你的,老爷若是知道了也会责备你的,快收起来吧!”司雅慌忙将雪生石放回竹枝手中,又同她推三阻四了几番。
“你就拿着吧,你对我和我的父亲有恩,如今陈家落魄了,也拿不出像样的谢礼。再说,既然我和慕容子旭已无缘,留着它又有何用,徒增忧思罢了,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别再让我沉溺在过去的伤痛中了……”话未完,泪先流,竹枝瘦削的双肩颤动不已,忙咬住左手的食指,生怕失控哭出声来。
一旁的司雅看着怎不难过,且不说自己曾是哥哥派到竹枝身边的耳线,对她心怀愧疚,单单是竹枝对哥哥的情谊已让自己感动不已。这两份复杂的心绪揉在一起里面让司雅的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另一方面又竭力遏制住自己,勉为其难地用平静的语气安慰道:“好好好,你别再哭了,我收下就是,你的心思我也大概明白,你和哥哥对我都很重要,哪个受伤我都不愿看到。你只管好好地应付天明后的官司,明日也就是你和老爷重见天日的日子了,该高兴起来才是啊!”
两个哭做一团的泪人此刻正相互拭泪,渐渐也止住了哭泣,司雅又将开堂之事简单交代了一番方才安心离去。自然在出牢房前还去了陈老爷牢中,将从纯儿那里偷拿来的药丸放入正熟睡的陈老爷的嘴中,希望他在出堂时气色能好一些吧。
辰时一到,守在鸣冤鼓旁的司雅便抽出鼓槌使劲地击起鼓来,因为暗中使了内力,鼓声更是震耳欲聋。少时已有不少围观的人群,几个官兵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将司雅大骂了一顿,说她扰人清梦之类的。司雅愤然甩开鼓槌,将几个官兵推得东倒西歪,开出一条道来,径直进了朝堂,吆喝着要伸冤。围观的人群自然对司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挤挤嚷嚷地也一拥而进。
片刻后,知县大人才慢悠悠地从内堂晃了出来,先对司雅斥责一番,才不紧不慢地问所为何事而击鼓。司雅拍了一下手掌,绣娘便穿过人群踱步而出,向知县大人行了礼,此时司雅才开口说话,道:“知县大人,我要告刘太守诬陷陈家一案!”
听闻这句话,那知县惺忪睡眼立刻挣得又圆又大。要挟似的说道:“刘太守为人清廉贤德,其清誉岂是你一个小女子可有污蔑的?”堂外的人群纷纷议论开来,也有认出司雅是陈府丫鬟的,说她必定是来为陈府讨回公道来了。
“我自有证据,只管让刘太守前来与我对簿公堂。”说着话时司雅向人群中望了一眼,隐藏在其中的竹桃会意地轻点了一下头。“知县大人莫不是跟刘太守私相授受?害怕将自己也牵连进去?”司雅见知县面色犹豫,有意激将道。
“大胆,本知县两袖清风,岂容你满口胡言!来人,快去将刘太守请了来。”经不起一击,那知县便中了司雅的招。
一刻钟后,刘太守在几个官兵的护佑下信步而至,经过司雅和绣娘时露出不屑的神色,一路上前向知县大人行了礼,满脸堆笑地说道:“劳烦知县大人还派人去请我,有事支会一声就是了,定当为知县大人排忧解难。”
同时一路货色的知县对刘太守的恭敬十分受用,笑脸相迎道:“今日有人闹事,还得请刘兄向那伙人说个清楚才好。”
司雅再也看不下去这二人奸诈虚伪的作为,终于等到竹桃出手向知县弹出了一颗珠子,那珠子虽是滴水,其内却有竹桃下的伸张正义符咒,反中了此符者,半个时辰内对不公道之事皆会秉公办理,绝无私心。待一切准备就绪,司雅转过身面向刘太守,以步步逼近的姿态问道:“不知刘太守可认识我身旁的这位女子?”
“老夫怎么会认识此等低贱的女人!”刘太守看了没看绣娘就脱口而出。
“是吗?既然如此,不妨听她为刘太守讲个故事,也好让贵人多忘事的刘太守记起些事才好!”说罢,司雅向绣娘使了个眼色,绣娘便将自己如何被刘太守诱骗去陷害陈家一事一丝不漏地讲了出来,其间说到刘太守如何用银钱收买她以及用权势相挟,难免声泪俱下。自然这是竹桃交代的戏码,为的是剥取观众的同情。
待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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