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燕虺的头部上,血肉缓缓的在凝聚。脖颈、下颚、鼻梁、眼睛,最后到头发。
渐渐的,燕虺的样子初具轮廓,一丝丝血肉如同被人贴上去一样,缓缓的将燕虺以前的样子勾勒出来。平凡的面貌,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
一炷香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然而燕虺却感觉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看着渐渐恢复的面容,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完成了。快了快了。”
燕虺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迫切,对于这副失而复得的身体,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以前燕虺总觉得,自己除了报仇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自己在意,让自己皱一皱眉头,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不在意,而是自己忽略了,忽略了这些存在。
“得到的时候。被忽略,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存在。失而复得之后才知道珍惜。可是,这样失而复得的事情又有几次机会?”
燕虺不由得想起青阳山庄上那副甜美而温馨的画面。母亲的慈爱,父亲的严厉,还有香儿的腼腆和纯洁。这一切,真的有机会失而复得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随着对因果领悟越来越深,同时对于轮回之道也稍稍了解不少。轮回即是轮回,逆转的轮回,存在吗?逆转的轮回和逆转的因果是一样的。对于因果,燕虺领悟颇深,可是却从来没有感受到因果有逆转的可能。
正如你踏出一步又收回来一样,抬腿是因,落步是果,收回脚的时候,因果已成定局。然而却也是因果的开始,这收脚的动作与当初没有迈出步子的时候是一样的,这已经是另外一个因果的起源,也可以说是本来之前那个因果的开始。
生与死之间,就是开始和结束。永远也不存在逆转与否,因为逆转的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即使这世间存在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法门,那么结果也是一样,因为这已经是上一个的因果,上一个的轮回。新的轮回里面,新的生命将会与以前的因果不存在任何联系。也就是说,即使燕虺的父母和香儿能够复活过来,那么他们依然不知道也燕虺这么一个人。
燕虺,已经结束在上一个因果里面。
“往事不可追,沧桑巨变的不是人,而是时空。原来是这样。”
燕虺长呼了口气,忽然一愣,习惯性的睁开眼睛一看。入眼的一副光溜溜的身体,细腻的皮肤,均称的身材,修长的手指,还有披肩的黝黑发质。
“我恢复了?哦,原来已经结束了。”
燕虺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身体,感觉是那么充实,同时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在体内蓄积。燕虺有种感觉,感觉自己一拳能打爆一个涅二劫的修士。
“这就是有身体的感觉吗?真好,没想到经过重组之后的身体,竟然会变得如此强悍,果然与我预料当中的一样,这副身体,足以挡住大部分下品法器的攻击。如不是下品法器当中比较厉害的法器,相信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燕虺看着自己的身体,非常满意。环视一眼,看到崩碎身体以后,掉落的储物袋。燕虺伸手一抓,那储物袋便飞入燕虺手中,他自储物袋当中取出衣服穿上。重组之后的身材与之前的相差无几,只是身上的那些刀痕剑伤完全被小秘掉。同时以前的那些旧伤也一并消失。
此时的燕虺,感觉到自己彷如飘飘欲仙,那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让他整个人平静的彷如一潭清水。
燕虺挥手一扫,那些没有消耗的元石被一阵旋风卷起,飞向燕虺。燕虺整个渡劫的过程,消耗的元石一千二百三十四枚,剩下的元石,燕虺大概看了看,大概有五六百枚左右。
“看来巩墨和聂晨还不至于破产。”
燕虺喃喃说一句,便将元石收入储物袋当中,抬眼一看,顿时眼神一凝。
“聂晨和巩墨不是帮我护法吗?怎么不见人影?”
强悍的神识一扫,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剑宗,你们是在找死。”
只见燕虺所在的地方气流稍稍一晃,燕虺已经消失了身影。
五十里外,剑宗的三人,凌空盘膝坐在飞剑之上,手中的结印,凝重无比,长时间的维持阵法,消耗的元力不少,此时脸色略微苍白。
这聂晨比他们预想当中的,还有顽强,都这么久了竟然还如此坚强,没有被剑气所击杀。若不是自己主持着阵法,他们真不敢相信,一个涅一劫的修士能够在三阳剑阵当中坚持那么久的时间。
其实,聂晨已经是强弩之末,元力几乎耗尽。又没有元石补充,此时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鲜血直流,披头散发的彷如一个乞丐,不过那双眼眸,却是爆发出毫不畏惧的色彩。
“我聂晨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大仇未报,怎么干系死在这里。啊啊啊。”
聂晨怒吼一声,单手用力一挥,暗影剑划破空间,砰砰的击散了十几道剑气。然而,聂晨的动作还是迟钝了一点,身后袭来的剑气,还没有等他转身,已经临身。
唰唰唰
聂晨的后背之上,再次多了十几道伤口,鲜血狂飙而出。身体被剑气击飞出去,落在地上。
聂晨挣扎着盘起来,可是刚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腿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跌倒下来,半跪着,一手握住暗影剑,强撑着没有倒下。
“要死了吗?不会,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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