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问题上,马一鸣有着自己的执拗。
就好比他会死不承认自己是看走眼了,或许是因为对方太过狡猾,反正这不是他的错。
可他能够将身体里面妖气给逼出来,不代表陈晨可以。
他朝着陈晨看了过去,只见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一个店子门口,小心翼翼的冲着马一鸣招手。
金色的雪花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马一鸣总算松了口气。
“啊……啊……”马一鸣刚刚松口气的时候就听得人群里面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他赶紧朝着传出来声音的所在处看了过去,就看见不少人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他们看起来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一点却是异常的一致,他们的身上都沾染了金色的雪花,而且都是外乡人。
马一鸣记得这几个外乡人。
这是据说离着丰城不太远的几个小县城里面过来的,一来就拿了通行证,并且像是得了宝贝一样将通行证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陈师傅很讨厌他们。
说起来也不算是大仇,就是这几个人不太会做人,在需要陈师傅给他们开通行证的时候,一个个鞍前马后殷勤的不得了,但是当陈师傅一给他们开完了通行证的时候,每一个人对陈师傅的那种崇敬的感觉都没有了,一个个像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一样,从来不正眼看人。
而且马一鸣住着的客栈,正好这几位也住在里面,陈晨就给马一鸣打过小报告,说这几个人拿了通行证之后,在客栈里面大吵大闹,甚至有时候还想打她的注意,要不是有大白,估摸着还很危险。
马一鸣听过这个事情之后,默默地将他们几个揍了一顿。
但是马一鸣真没有想到,今天倒霉的竟然是这么几个人。
这甚至让马一鸣都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因为他那几天打人的时候,用劲儿过大,导致对方受伤,所以这几个倒霉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甚至有些愧疚。
那些人不停的打滚,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身体上,有几处被金色雪花钻进去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碗口大小的伤口,并且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伤口里面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像是止不住了一样。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几个倒在地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救助。
马一鸣倒是想过去看看,但是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他转过头来,就看见陈师傅那张哀怨的脸。
“你不是在上面么?”马一鸣很是疑惑的说道:“什么时候下来的不说一声,给我吓了一跳。”
陈师傅一脸哀怨的看着马一鸣,那小眼神,让马一鸣至今为止都有些心有余悸,毕竟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太容易,何况还是本来就给马一鸣一种高大上的祭司形象的陈师傅。
“你怎么能这样。”陈师傅不爽的说道。嘴角耷拉着,带着委屈,仿佛马一鸣真的怎么样他了似的。
“我怎么了?”马一鸣莫名其妙。
“你分明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却还要想救他们,我真不明白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陈师傅没好气的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马一鸣实在是受不了对方那一脸哀怨的模样,看了看陈师傅说道:“我只是想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陈师傅斜睨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种事情还需要去看?我告诉你他们怎么了,他们只是受不了我们神明赐予的东西,爆体而亡了。”
“就这么简单?”马一鸣一愣,没想到陈师傅竟然会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这金色的雪花儿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马一鸣甚至觉得,这是陈师傅私下里的打击报复。
但是仔细想想,这逗比的陈师傅,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才对。
那些人的身上血流如注,那血喷溅的就像是放烟花一样,很快就已经没货了,全身的血液都pēn_shè完毕之后,马一鸣就注意到,这些血液没有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而是悄无声息的融入到了几个人躺着的地上,那地面一片猩红,仿佛地面就是一块超级大海绵一样。
看着马一鸣对着地面发呆,陈师傅连忙说道:“这里的土壤有些奇怪。”
“是因为是红壤的缘故么?”马一鸣忍不住说道:“原来红壤的鲜艳是红色的血所沾染而来的。”
马一鸣这么说话的时候,陈师傅都哭笑不得,他看了看马一鸣说道:“你想的也太多了,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我是说,这里的土壤比较蓬松,所以吸水性比较强。”
“我知道。”马一鸣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这个祭祀,甚至整个丰城都不对劲,他连忙说道,不让陈师傅有疑心:“这种事情在湘西是常识。”
马一鸣的话让陈师傅很是开心,冲着马一鸣狠狠的点头:“没错就是常识。”
直到那几个人的身体里面再也喷不出一滴血,边上才走来不少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将地面上的那几个人给抬走。连片衣角都没有剩下。
陈师傅之前给马一鸣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是清洁工,专门负责打扫地面,负责地面的清洁,一开始马一鸣还觉得这个丰城还真是讲卫生,但是现在看来,陈师傅所说的清洁地面,不是清洁垃圾,而是清洁尸体。
金色的雪花越来越多。
台子上的人也越来越亢奋,他们大着嗓门唱歌。
越来越多的外乡人死去。
难怪之前那个老头子会说,外乡人来到他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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