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她给他带去的只会有无尽的难堪。
嘴唇被咬地苍白,不能再想了,小棠怕自己压抑不住会继续掉眼泪。
躺在王明轩身边,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的被他察觉。更何况,眼泪是多么不值钱东西,流眼泪什么都换不回来。
故作姿态的伪装坚强,这些痛她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强迫,这只是她自己的选择。
也许是很少有和小棠这么相处的时候,也许是今晚的安神香,让王明轩入睡的很快,小棠吃了药,又因为下午睡了一会儿,安神香对她的作用不大。
黑暗中,她坐起身,回头的瞬间看到了睡着的王明轩。
视线并不清明,想要伸手碰触,伸到一半的手还是放弃了,现在她的触碰,她觉得像是对他的亵渎。
讽刺一笑,小棠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她向来直言不讳,不会虚伪更不会矫情,做什么都理直气壮坦然自若的很,但是,那是过去的苏小棠。
现在的她,做什么都谨慎到极致,因为活的心口不一,因为不能坦荡荡。
空气中有安神香的味道,静谧的氛围氤氲着,让她在两年后第一次再次回想起,原来这就是——平静的滋味。
鲜少有今晚这样她清醒着,王明轩还睡着的时候,她就那么坐着看他睡着时候的样子,曾经她睡着了,他就一直这么看着她,她都知道。
吃了药,晚上她不能入睡,小棠是有意这么做的。
凌晨两点到凌晨三点,正常人入睡后的深度睡眠时间段。
小棠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她听着酒店里卧室墙上时刻表秒针不停早着的‘滴答——滴答——’地声响。
二十三点二十一分距离凌晨两点还有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小时,让她觉得既短暂又漫长。
直到凌晨两点到了,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抱着双腿,她有点希望自己就这么在静止的时间里睡着了。
可,她的大脑要比她想象中的清醒的多。
凌晨三点,轻身轻脚地下了床,到卧室外,小棠又重新点了两只安神香,手指扣在门把手上,她想了想折回去给他将被子重新盖了盖......
第二天清晨。
王明轩依着平日里的生物钟作息在早上六点准时醒过来,往常一睁眼他差不多就清醒了,今天却觉得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困倦。
再转身,看到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的时候,他的睡意全无。
空气中,是安神香的味道。安神香,没有香味,味道浅淡一般闻不出来,除非是时间太久了。
怪不得他会睡得这么沉。
起身,下床,王明轩看着仍然染着的安神香蹙眉。
一柱香燃不到一晚,除非有人有连续燃了一到两柱。
“阿棠.....”
他无奈得叹气。
刚走到客厅,他还来不及向老宅打电话,就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
简赫的电话。
“王总。”简赫所在的环境有些乱,像是病人挂号处的医院。
王明轩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是照常问他,“什么事?”
“您想要的dna亲子鉴定书现在已经有结果了,您和太太的那份都在,本来打算亲自送给您看的,但是这涉及到个人隐私,医生让您亲自来取。”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明轩坐在沙发上,视线锁定在室内茶几下的一张字条上。
白纸黑字。
熟悉的娟秀小楷字,因为走得匆忙带了几笔行书的走笔。
诸事繁多,提前醒来,前往老宅。
勿挂心。
所关婚姻事宜,得空,再议。
阿棠。
诸事烦多?
这是个好理由,但,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丫头内心的心思太多了,一早回去,不过是不想和他一起在早上回去,昨晚一起消失了一.晚的人,一同回去,老宅人多,引人非议。
王明轩猜测的很对,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却没有想到。
——小棠,现在没有办法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和他呆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她的心思被对方看穿的可能性就越大。
茶色玻璃上的纸条叠了塞进口袋里,小棠给他留的亲笔字条,王明轩从来都没有丢过。
从衣架上取了大衣,王明轩拿着房卡出了门,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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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凌晨回到方家老宅,在6点多。
她没有想到客厅的吊灯现在还正亮着,灯火通明,不像是往常的常态。
家里大都是钟叔管着,用电从来都不浪费。
四月末,6点钟的客厅里虽然不是清清楚楚,但也很亮了。
老宅是民国时期的老宅子,坐北朝南的,客厅向阳,又建在月台上采光向来很好。
整晚没有回来,小棠走到玄关处,见所有的等都亮着,她明白了,不是这灯开得早,而是有人彻夜未眠。
再走近客厅里,一股啤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家里常喝啤酒的人就只有一个人长姐——方向珊。
“小棠,你回来了?”
向珊盘腿坐在地毯上,看清楚来人,端着手里的易拉罐站了起来。
客厅里,在方向珊身后,一堆易拉罐的东倒西歪地散在地上。
“淼淼,呢?”
“睡得很熟,不用担心小丫头,昨天带她出去玩儿疯了。”实际上是向珊玩儿疯了。
平白无故的向珊不会请假,请了假带着淼淼去玩儿,说了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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