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成交”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既然不答应狐妖的要求,我和刘三魁今天必死无疑,那就干脆答应的痛快一些。
不就是救个孩子吗?这本就是少郎中职责所在,虽然我不是兽医,但连狐妖找我求助,它孩子得的,恐怕不是普通的病。
狐妖深深的看我一眼,没有再开口,眼睛却仿佛在说,如果治不好它的孩子,我就死定了。
狐妖走到碗前,低头张开嘴,将碗里的血粥吃了两口,按照传说,我和狐妖已经相互立下了誓言,它会帮我脱离危险,而我必须得治好它的孩子。
“杀了你们!”
阿姨看到狐妖吃了血粥,尖叫着扑向我,我赶紧把一旁的椅子抓起,扔向身前。
我本以为,实木做的椅子,就算不能把阿姨砸倒,至少也能阻挡她一下,谁知椅子撞在她身上,屁的用处都没有。阿姨随手一推,我使劲才能搬动的椅子,就飞一边去了。
我想躲,谁知脚下一滑,没使上劲,一步也没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姨来到我身前。她两只手掐向我的脖子,以她的力气,掐断我的颈椎骨,比掐小鸡子还容易。
我本来已经绝望了,眼睛的余光忽然看到一道影子冲了上来,是狐妖。
狐妖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道闪电,就算以前我去斗狗场看表演时,擅长追猎的细狗、猎狗,都跑不了这么快。
阿姨的手距离我脖子还十几厘米时,狐妖已经窜到了阿姨的身后,它用力一跃,直接跳上阿姨的肩膀。
狐妖张开口,尖尖的牙齿,一下咬住了阿姨的脖子根。
上次对付小秘书时,我已经了解到活僵的皮肤有多硬,用铜皮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可狐妖的牙齿,就像咬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阿姨脖子上的皮肤。
“啊!”
阿姨尖叫一声,伸手要去抓肩膀上的狐妖,狐妖轻而易举的跳开。我看到阿姨的脖子,多出了两排细密的齿痕。
齿痕里有血溢出,诡异的是,这血不是鲜红或者暗红色的,而是粘稠的黑色,跟池塘里的淤泥似的。
黑血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我掩住鼻子,赶紧后退两步。这黑血,有毒,只是不知道是狐妖的妖毒,还是把阿姨变成活僵的僵毒。
阿姨一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仍然向我掐来,可她的动作跟刚才相比,僵硬了许多,跟跳机械舞似的。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跪倒在地,起不来身。
阿姨倒下了,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脖子上不停冒黑血。空气里除了有腥臭味,还有一股邪气。
狐妖这一咬,和少郎中的散气符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把活僵体内的邪气给逼出来。
没多一会儿,阿姨脖子上开始留正常的红色血液,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狐妖转身走了,它走到屋门前,只听“嘎吱”一声,门自己开了。
“等一下,我去哪儿治你的孩子?”
狐妖站在门前,没有再开口说话,它看了我一眼,钻出门去。
我傻眼了,这是啥情况?刚刚我可是和它相互立下誓言的,转眼间咋就知恩不图报了?
我想追出去,却被刘三魁给喊住了:小强,别追了,它喝了血粥,就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
我走到门口,很轻易的拉开了门,妖狐不但把阿姨身上的僵毒解了,把困住我们的秘法,也破开。
门外已经看不到妖狐的踪迹,我返身先检查了一下刘三魁的伤势,手臂和小腿有些淤伤,不严重,回去抹点红花油就行。
看完刘三魁,我又来到阿姨身边,她身上的邪气都已经散干净了,现在就是个长得老相的普通中年妇女。
我给阿姨号了号脉,身体并无大恙,趁着她还睡着,我回了一趟家,弄来驱蛊的药丸,给她服用下去。
谁知和阿姨之前说的一样,她没有中蛊,她真的是自愿被王富贵养成活僵的。
把一个老人家仍在这里,我于心不忍,干脆等着阿姨醒来,我想让刘三魁先回去,他不肯,怕再出意外,要留下来陪我。
在阿姨醒来前,我和刘三魁把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在窗户缝隙、和门栓中,发现了一些黑色的壳子。
我把壳子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有很浓的血味,这是些什么东西。
“是蛊虫蜕下的虫壳,苗疆的手段。”
蛊虫的壳?还真是王富贵的干的好事,据我目前所知,王富贵是个多面手,苗疆下蛊和赶尸人炼僵的手段,他都精通。
“小强,你这是得罪高人了啊。”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贪生怕死、怂的一逼的猥琐胖子王富贵,竟然是阴行高人。就是这么个手握好几条命案、暗地里不知道谋划什么的可怕家伙,现在盯上了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更可怕的是,我一直以为王富贵在明,我在暗,只要我不打草惊蛇,王富贵一定不会知道我在偷偷的调查他。可知道现在我才明白,王富贵才是猎人,而我是毫不知情的猎物。
今天王富贵没能得手,我当然不可能让他有机会阴我第二次,等阿姨醒来,我得问出点一二三四才行。
阿姨昏的时间够长,我和刘三魁一直守到晚上,她才醒了过来,她见到我,伸手抓向我胳膊,我没躲,她使劲捏了捏,松手了。阿姨肯定明白,自己没之前的力气了。
她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我不开口打断她,等她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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