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语气很严肃,少有的严肃,师傅其实和父亲是不同的。
父亲永远都是一副沉稳的样子,凡事处变不惊,而师傅则正好相反,师傅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老小孩一样,喜欢开玩笑,喜欢和我这个徒弟没规没矩的打闹,如今师傅这样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我还是很不习惯,总觉得师傅,瞒着我什么。
“师傅,你说的,小熠都懂。”
看着师傅严肃的样子,我也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好,那么从今天起,师傅正式收山,从此以后,咱们所有接的委托,都有你来完成。”
“小熠,你可有信心?”
师傅眼含笑意,笃定的看着我。
“师傅,小熠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你丢了面子的。”
原来师傅要和我说的是这件事,我的心里开始跃跃欲试,其实我早就想独自处理这些事情了,不是我有野心,而是我也想师傅能够好好休息,我也想知道,这些年来,我日夜苦修,到底有没有收获。
“好,好,好啊,小熠,师傅没有看错你,你的父亲也没有看错你。你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啊。”
师傅说着,竟然红了眼睛。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傅很少会这样,在我的记忆里,师傅上一次这样严肃的看着我和我说话,还是在三年前。我和师傅去处理一个被厉鬼缠身的男人的委托,我大意的放走了那厉鬼,险些害了那男人丢了性命。
师傅很严厉的骂了我一顿,为了这件事情,师傅足足一个月没有理我。
“师傅没事,只是看你这么有出息,师傅开心。师傅总算是对得起你父亲的嘱托,没有让他失望。”
“好啦,就这样吧。从明天开始,家里一切的事物,都交给你处理,师傅老了,该是时候休息了、”
师傅说完就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愣愣的看着师傅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是啊,师傅老了,师傅和父亲算是忘年之交,师傅大了父亲十几岁之多,如今,师傅已经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了。
在之后额一年里,果然像师傅说的那样,师傅坐起来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去管,就连家里的柴米油盐他都不会过问一句。
偶尔我遇见了棘手的事情,师傅只是轻描淡写的指点我几句,然后照旧拿着他的紫砂壶,喝着茶,唱着曲儿,把我晾一边。
“师傅,家里快没有米了,怎么你没买一点回来么?”
我看着家里已经见了底的米桶,不满的嘟囔着。
我离开了家里半个月,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这半个月,师傅是怎么过来的?
“哦,我忘记了。”
师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口说道、
“这半个月你都没有为自己做一顿饭吃?”
我看着家里的东西,无奈的问道。
“为什么要自己做饭?外面馆子里的,比我做的要好吃多了。”
师傅像是在回味一样,嘟囔着。
我看着师傅摇了摇头,这老头子,是越来越懒惰了。
“师傅,你怎么懒成了这样?”
我一边收拾着被师傅搞得乌烟瘴气的家,一边打趣道。
我和师傅这样的对话已经习惯了,我并不是不想伺候师傅,这一切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们要不这样闹着,家里就会觉得异常的冷清。
“唉,师傅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你还嫌弃师傅?”
师傅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额说道。
“师傅,你放心,您知道什么叫祸害遗千年吗?像您这样的,活个千八百年是没问题的。”
我嘿嘿一笑,挖苦着说道。
“滚,你这个混小子。”
师傅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砸向我,嘴里还不忘骂着我。
我坏笑着,跑出了门,我要去买只鸡,炖了,给师傅补补身体,怎么这次回来总觉得师傅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以为我和师傅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看师傅这样子,怎么说也得活到百岁无余啊。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
因为我挑起了家里担子,人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和师傅常常是聚少离多,不自觉的,也就忽略了师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等我二十四岁那一年,我出师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我总算是没让师傅失望。凡是我接手的活,不管大小,我都尽心尽力的去做,去完成。这些年来,师傅是看的到我的成长,自然十分安慰。
就在我忙完一个委托,满心欢喜的回去看师傅的时候,我发现,师傅,竟然病倒了。师傅的大限,将至了。
而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
这件事情,也成为我心里,一直的痛。那种感觉,和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离世,还要痛苦。
然而让我痛苦的,不只是师傅的离世,还有师傅临终前,告诉我的,和我父亲有关的秘密。
“小熠,师傅的大限将至,有些事情,师傅必须告诉你,不然,师傅就是到了地底下,见到了你的父亲,也没脸见他。”
师傅在一天精神好些了的时候,和我谈起了曾经的往事、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在我的心里,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我不想听。
“小熠,你的父亲在离开之前和我说,说他对不起你,让你在其他孩子还无忧无虑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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