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老头好像找到新鲜好玩的事一样,特别热情:“走走,我带你去。”
“谢谢老大爷。”茅小雨回过头对着骆波勾手指。
护士姐姐显然很有职业操守,她推着轮椅不动,犹豫道:“黄老先生近年来,很少见客。不如这样吧?等我去问过他,再说,好吗?”
轮椅那老头却漫不在乎催:“还磨蹭什么,我带去的人,他不见也得见。这点面子,他还是要买给我的。”
忽然看到骆波,问:“这小伙子是谁?”
“哦,他是我的……”茅小雨扶下眼镜在想词呢。
骆波已经代答了:“我是她表哥。”
这个答案好。表哥嘛,所以长的不像很正常。表哥嘛,陪着表妹出远门照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骆波客气的跟轮椅上老头打了招呼,又笑容迷人对着护士放电。
轮椅上老头看到他提的果篮了,也没有多盘问,仍是兴冲冲:“跟我来。”
“这……”护士还想阻拦一下。
这样好不太合规矩啊。
转过一栋楼,又是一大片类似的花园的地方,绕过一丛半人高的花树,便看到一条临池的长廓。
长廊四周也散布着不少遛达的老头子。
轮椅老头指着长廊尽头,对着一颗茶树发呆的老头:“呶,就是他。”便高声唤:“老黄。老黄。”
老黄也是坐轮椅,不过没有护士在旁。独自对着那颗茶树不知在看什么。
喊了几声,就是不应。
轮椅老头也习惯了,沿着长廊过去,大声:“老黄,有人来看你了。”
还是不搭理。
护士很无奈对茅小雨说:“老先生年纪大了,不太爱跟人说话。”
“是不是耳朵背呀?”
“也是背的。不过有装助听器。”
那就是能听到喽。
“老黄!”轮椅老头上前重重一掌拍在老黄肩上,大声:“别发呆了。有人看你来了。”
老黄显然不高兴,举起手来格开老朋友,头也不回:“不见。”
“看看,他就这脾气。”轮椅老头很无奈的摇头。
“谢谢老爷子带我们过来。谢谢护士姐姐。”茅小雨先郑重的弯腰道了谢,然后又双手合掌:“我们能单独跟他聊聊吗?”
“行啊,你们聊吧。”轮椅老头自作主张了,转动轮椅把护士也带走了。
都知道老黄的古怪脾气,其他老头虽然对两个外来的陌生男女好奇,也没有上前围观打听。
老黄的背很弯了,头发也稀疏少得可怜。全白了,在风中零乱的飘。
穿着疗养院统一发的病服,佝偻着背直视那颗茶树。
这颗茶树并不结茶籽,就是观赏用的。
骆波一挑眉:“你去。”
“我去就我去。”茅小雨大胆无畏的转到老黄的面前,挡着那颗茶树了。
“滚开。”老黄是上了年纪,可嗓门不见老。中气很足的样子。
茅小雨畏缩了下,壮起胆子:“请问你认识黄小果吗?”
见她死赖着不走,坐在轮椅上的老黄气极,扬起手准备揍她的。听她这么问,手扬在半空愣了。
“你认识谢九和黄小果吗?”
“小果。”这个名字,他好久没听人提起了。
“对,住在江x某村的黄小果。1922年生人。”
“你,你是谁?”老黄死气沉沉的眼睛忽然亮闪了下。
茅小雨正色的做了自我介绍。骆波适时的凑上前,也正儿八经的介绍了自己。
“你们……”老头是老了,但脑子还清楚着呢。
茅小雨却占了主动:“先别管我们是什么人?老先生,你认识谢九和黄小果吗?”
老头回头看看四周,确信这就是疗养院。就算这两个小年轻来历不明,但危险性并不高。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认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就是谢九。”
茅小雨压下喜悦,跟骆波对视一眼,强自镇定:“可是,刚才我听到那位老爷子称你为老黄?”
叹气后,他说:“我原来叫谢九。后来,后来,因为革命需要,改姓了黄。”
“为什么偏挑了黄这个姓?”
“因为小果。”
那就对上了!如此一来,过了大半世纪,黄小果在他心里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位置的。
“你,想见她一面吗?”
谢九摸把脸,神情悲哀:“怎么不想?我每天都想。”重重叹气:“我回头找过她。知道她……”
“嗯。她是不幸遇难,不过她也没忘记你们的约定。”
谢九抬眼,认真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提起小果?”
骆波上前一步,笑说:“老爷子。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我们受黄小果委托,特意上帝都来找你的。”
“什么?”谢九迷茫了。
黄小果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两个小骗子,怎么敢说这种胡话。
“知道你一定不信。”骆波又笑问:“请问老爷子,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不信。”谢九竟然笑了一下:“若是有鬼,老子出生入死,杀了不知多少敌人,怎么就没见着索命鬼呢?”
茅小雨接话:“那是你老人家火气旺,谁敢索你的命啊。”
谢九冷笑:“装神弄鬼也不看看地方?”
“我们不是装神弄鬼。我们也不是笨蛋。就算装神弄鬼也不会挑疗养院呀。对吧?”
谢九迟疑了下:“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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