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巷的长生典当铺隐藏的特别深。
茅小雨从中山路下车,直走百米左拐两百米再右拐十米左右,最后迈下五十米长长台阶往东走到尽头,迎面一块大大招牌就是了。
两扇蒙灰的玻璃门。一扇半掩一扇紧闭。
‘咚咚’敲玻璃同时探头脆生生问:“有人吗?”
别说人,苍蝇都没一个。
茅小雨小心入内,把行李放下,左右张望。第一印象就是:乱!
柜台乱糟糟,沙发也扔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志,有一张封面是妩媚的半**子,看得茅小雨打个寒颤,觉得是不是走错门了,好像进了狼坑?
出狼坑,啊不对,是出典当铺东走就是江岸,东江水浩浩荡荡顺流入海。
江堤栏边,一男两女的对话吸引了茅小雨。
“咦,美女,你脸上有东西?”
“什么,在哪?”
“是我爱慕的目光,摸到了吗?”
“哈哈哈,这个笑话好冷哦。”
“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冬天……”
‘咦哟’茅小雨肉麻的起鸡皮疙瘩,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凝神注目男子背影,嘴角浮笑,好像明白什么了。
她走上前拍拍男子的宽肩:“老大爷,请问长生典当铺怎么走?”
“靠,你是不是眼瞎……”男子气恨恨转头对上茅小雨圆圆的黑框眼镜,生生把话咽下,皮笑肉不笑一指:“哦,四眼小妹,就在那边。去吧。”
茅小雨眼珠上下一扫,看清他俊朗的五官后,微一愣。笑笑推眼镜,脆生生道:“谢谢老大爷。对了,大爷,你是怎么保养的啊?六十多岁看起来像二十多呢。”
“什么?”两年轻妹子愣了,惊呼:“他,他有六十多了?”
茅小雨笑的特别真诚:“不止哦。”
年轻又俊朗的男人不乐意了,指着她:“喂喂,四眼妹,你不要乱说哦。小心我告你诽谤。”
“请告。”茅小雨手一摆,随他告。
两妹子一听这话不对,赶紧相约着离开。
“喂喂,美女,不要听这四眼妹乱说。我真的不老。”年轻男子急忙冲妹子们背影解释。
“是呀,人老心不老。”茅小雨抱臂嘿嘿暗嘲。
愤怒的扭回头,男子指着她:“四眼妹,你到底想干什么?”
茅小雨双手放下,冲他恭敬:“骆前辈。我叫茅小雨。我师父是拂云叟,他让我来投奔你的。”
“什么?”年轻男子上身一歪,眼珠差点突出来。
长生典当铺。
骆波看一眼摆在大厅的行李,把杂志拨到一边,径直坐下翘二郎腿,点起一根烟问:“你是拂云那老小子的关门徒弟?”
茅小雨站他面前,陪笑点头:“是呀。师父说收了我后,就再也不收其他人呢。”
骆波瞅她一眼,吐口烟圈问:“老小子人呢?”
“养猫去了。”
骆波一怔:“养猫?”
茅小雨神情郑重:“波斯猫。师父说要去波斯养。”
“靠!老小子这鬼话也就你信吧?”
茅小雨低头扯扯嘴角,这话她当然也不信。可师父要甩开她,随便给的借口,她就装做信了呗。
“拂云叟那老小子怎么跟你说的?”骆波看她一副乡下无知妹的样子,只好言归正题。
茅小雨抬眼推眼框:“我师父说你这里缺人,让我来找你。”
“哦,来给我打工的啊?”骆波失笑,又吐口烟圈:“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你的外貌特征和住址之类的,最后让我在这里好好干活。不要丢他老人家的脸。”
骆波微笑点头,起身对她吐口烟,皮笑肉不笑:“基本情况你都知道是吧?”
‘咳咳’茅小雨躲开烟雾,咳两声回应:“是呀。”
骆波徒然提高嗓门修长的手指一点她脑袋,怒斥:“那你还搅我好事?”
“我没有呀。”茅小雨跳开,跟他保持一臂长的距离,无辜叫屈。
骆波吐着烟圈,狠狠剜着她:“我的下午茶本来能有漂亮姑娘陪同的,现在好了,让你给搅跑了。这笔账我先记下了,以后跟你算。”
茅小雨很委屈,同时也大义凛然指出:“我这是为你好。骆大爷,虽然你不是凡人,可也一把年纪了,晚节还是要保一保的。”
“我去。”骆波捏着拳头要给她一下了。
茅小雨敏捷的躲出去,扒着玻璃门:“前辈息怒,大不了我舍身陪你同饮下午茶好了。”
骆波气笑了:“就你这四眼妹,还舍身?我舍身还差不多。好了,我再问你。拂云叟那老小子教你什么本事了?”
茅小雨迟疑道:“呃?教我看各种各样的人。”
“看人?”骆波差点笑岔气:“那你不该来找我,出门沿江直走,穿过十字路再前去五百米有个特大的广场,你去哪蹲守,保证你看个够。”
茅小雨鼓起嘴,鼻出冷气:“是看人观气。”
“观气?怎么不是夜观天象?”骆波不改嘲讽的嘴脸。
茅小雨气恨恨瞪着他,辩解:“拜托,天象和望气是两回事!骆大爷,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骆波翻个白眼,竖起一指:“首先,叫我全名或者老板。”
“是,骆老板。”茅小雨讨好笑。
“其次,你来,我未必会留。”
“啊?不要啊。骆老板,我以后不会再叫你老大爷呢。你青春永驻,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潇洒fēng_liú,绝世美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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