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达哥,油加满了,车洗了,有借有还啊!”
陆源笑嘻嘻的对着陈伟达的道。
陈伟达看了下车里,直接就看到了车座上放着的黑色袋子,他打开一看,是两条大红鹰,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陆源,你跟我还搞这个?哪里来的钱买烟?”
这两条大红鹰得四百多,陈伟达拉一个月货,除去油钱过路费什么的,也就只能赚个两三千。
陆源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怕陈伟达怀疑,他倒是愿意买个两条中华。
“伟达哥,这次我跟朋友去做了点小活,赚了点钱,如果没你这车肯定不行,所以这是我的谢意,如果你不收,我以后就再也不找你帮忙了!”
陆源皱眉道。
“运什么东西你们能赚这么多?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啊,陆源你现在大好的前途!”
陈伟达有些急了,他是干惯运货生意的,想不出来运什么有这么赚。
陆源嘿然一笑,看着陈伟达,淡淡的道:“伟达哥,你不信我?”
陈伟达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怎么感觉在你面前,我才是弟弟一样……”
除夕已近,陆源家也办置好了年货,准备回老家过年,还是陈伟达帮忙开着车,将一大堆东西送了回去。
平时安静的小镇,到了此时,都分外的热闹起来,许多人平时都在市里或者外地打工,现在都大包小包的回来。
小城镇的妇女们,习惯性的凑在一起,打量着附近邻人带的东西是否值钱,猜测着这一年的收成如何,顺便讨论着谁家的孩子成绩怎么样。
陆天明这几天还忙着在市里催讨工资,黄秀珍在老家这些日子已经是涨了太多的脸,在这些中年妇女的圈子之中,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当然最初的源头还是黄秀珍自己传了出去。
不管如何,陆天明家的小子这次考了暨东初中的全校第一,被暨东中学和东湖国际实验学校抢着要,是给老陆家长了大大的面子。
陆源这几天都不大愿意出门了,那些中年妇女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不经意间他也了做了回别人家的孩子。
夜幕渐渐落下,整个小镇中开始安静下来,街道之中已经没有人了,偶尔传来鞭炮声和声声的犬吠声,几乎所有家庭中,都开始了年夜饭。
陆源家中,一张大圆桌,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各色菜系,陆源的爷爷奶奶坐在上桌,陆天明和陆源坐在两边,黄秀珍还在厨房继续忙活。
虽然工资照例没有全催要到,但陆天明的脸上依然笑意盈盈,他一辈子都只知道低着头干活,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面子,以前陆源成绩不好,他几乎都不愿意回老家过年,因为受不了别人的冷言冷语。
如今可以说是真正的扬眉吐气,出门的时候背都挺的格外的直。
陆源的爷爷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倒是硬朗,此时只是满满的溺爱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孙子。
“开饭了!”
黄秀珍捧上最后一大盆西施豆腐,拿掉腰间的围裙,笑着道。
陆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望着喜乐融融的家,心中也是安宁喜乐。
陆源的爷爷虽然年迈,但依然满上了一盅黄酒,连陆源,今晚也破例的给了半杯酒,陪着陆天明一起喝了。
吃饱喝足,开始分岁。
陆天明从衣袋中取出一叠崭新的一百元钞票,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两张。
一般按照惯例,黄秀珍都会把陆源的压岁钱没收,这个习惯要到陆源以后考上大学后才改变,不过今晚,黄秀珍却默许陆源自己保管了。
时间过了八点,外面的鞭炮声开始密集了起来,一群群的小孩开始走街串巷燃放起烟花爆竹。
本来以陆源以前的性子,此刻也早就忍不住了,跟一些相熟的同龄人去镇上唯一的网吧玩游戏了。
只是现在,他坐在两位老人的身边,陪着他们说些闲话,陆天明和黄秀珍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欣慰,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只是现在几乎是脱胎换骨,比起以前,懂事的太多。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坐不了太长时间,稍微坐了会,就洗漱完毕就休息了,陆天明已经出门去了,他不会打麻将,连扑克都不会,此时大概是去陆源某个表叔家喝酒去了。
黄秀珍此时正在包着饺子馄饨,准备正月里吃和招待客人。
陆源迟疑了下,说道:“妈,我出去走一走。”
“去吧,路上当心点,十二点前记得准时回来放开门炮!”
黄秀珍一边忙活,一边抬头道。
陆源点了点头,穿上外套,围了块围巾,往外面走去。
除夕前一天,暨东下了一场雪,此时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去,在黯淡的月光下隐隐有些反光,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
陆源点着根烟,在寒气中微微嘘了口气。
忽然此时,在远处的夜空中,有烟花炸开,璀璨如锦,陆源抬头望着这幕,心中蓦然开始想起了陆青,这种思念一经泛起,就如同野草般蔓延开来,不能遏制。
陆青家里的电话,前世的陆源记得异常的深刻,将那抹情思深深藏着心底的陆源,甚至连主动去问号码都不敢,只是在初三最后的时候,硬起头皮将一本崭新的同学录递给了对方。
虽然将那个电话背的滚瓜烂熟,但他却从来没有打过,如今,要不要打呢?
只是沉思了两秒钟,陆源深深的吸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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