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天都挂着笑意。
下周末楼绪就要去上学,楼月看了看日历,决定就这个周末带他去游乐场。
她晚上给楼绪打了个电话,楼绪听到她的声音既担心又开心,“姐,你现在在哪儿,过得怎么样啊?”
楼月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想过“好”这个词,不过现在她好像在慢慢变好,因为某人推掉工作在家陪了她一天,现在才赶去拍戏。
她的脸上带着点微微笑意,“嗯,我很好。”
楼月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沉的道:“楼浩东……他没有对你……”
“没有!”那边很快的答,“他这几天都在外面喝酒。”
好像不想提起那个人,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楼绪有些拙劣的转移话题道:“对了,姐,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楼月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给他的另一个目的,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帮你办好入学手续了,你下周一记得准时去华庭中学报到!”
楼绪刚开始还愣着,好一会讶异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华庭?!”
他何曾不知道,这是市内最好的私立高中,不仅学费贵还门槛高,很多哪怕家庭优越的人想进都进不了。
楼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愧疚,电话里满是她叹息的气音,“小绪,是姐姐亏待你了,如果当初我没有进监狱的话……”
就不会毁掉自己的人生,更不会,连带着毁掉你的人生。
楼绪见她又在自责,一时间也没去问她是怎么在华庭给自己报上名的,只有些心疼的道:“姐姐,不要这么说,你过得比我更苦……”
停顿了一会,那边的声音微微喘息,好像还突然带了点恨意,“如果不是谢白的话,你会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根本就不会……”
根本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也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楼月攥着手机的手有些潮,楼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重新跟谢白在一起了,如果知道了,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还是个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在校园成长,吃好睡好,至于这些繁琐事,完全不该轮到他操心。
楼月不想再说这些,只语气轻松的道:“好了,你下周就要上学了,明天我有时间,带你去游乐场玩吧。”
楼绪的声音骤然高了起来,显然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明天?真的吗?!”
楼月笑,“真的,今天早点睡,明早九点我们在游乐场门口见,起得来吗?”
楼绪的声音很愉悦,“起得来的,姐,我今晚都睡不着。”
楼月难得调侃,“早点睡,你来晚了我可就不等你直接买票进去了。”
“嗯。”电话那头情绪高昂,“我马上就去睡觉,姐,我不跟你说了啊,我怕我明天起不来,晚安。”
楼月也微微笑着,想着孩子果然是孩子,去趟游乐场就能这么兴奋,她笑着说了声晚安,也跟着挂掉了这通电话。
今天正好是十五,满月懒懒的挂在半空,繁星满天。
挂掉电话后,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怕睡着的时候头痛,楼月收起手机,拿了条毛巾,去阳台上边擦头发边看风景。
晚风凉凉,这儿的景色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远远望去都是一层郁郁的梧桐,不过突然,楼月就眼尖的发现下面站了个黑色的人影。
颀长挺拔,双腿修长。
他好像正单手插兜,微微的望向楼月这个楼层的方向,一动不动的,仿佛已经站在原地朝那儿静静凝望了一个世纪。
楼月揉了揉眼睛……
她怎么觉得……
不过下一秒,她就觉得这个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实在太可笑,那个人怎么会来这儿呢,白白站在这儿吹冷风,这是他的个性吗?
他现在应该不知道正风光无限的搂着哪个女明星,或者是压在他的第几十号情人上,在床上翻云覆雨。
然后再随手甩给那个人一本剧本,说这个这个戏里的哪个角色,是你的了!
楼月嘴角忽而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拉上阳台的门,进屋去了。
她摸了摸被吹得有些发凉的衣袖,今晚气温骤降,的确是有些冷了。
可就在此时,楼下树影处的那个模糊身影突然动了动。
方特助手上拿着件风衣从车上走下来,走到那个人影面前,好像也抬头看了一下楼月所在的方向,才略带不忍的道:“司总,天冷了,回去吧,”
在这吹冷风,也吹得够久了!
司蘅没说话,他硬朗的面部轮廓被从树叶下洒下来的月光切割得昏暗不明,好久,他才淡淡道:“方宸,这些日子,我好像总是忘了一件事情。”
方特助哪怕疑惑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他轻声道:“嗯?”
司蘅忽而一笑,“我总是忘了,自己还能活多久。”
方特助忽而一怔,眸色有些破裂的看着他。
司蘅继续道:“所以,才会去招惹她。”
方特助胸口发闷,好久才憋出一句,“司总,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您会和正常人一样,会如愿和楼小姐在一起,会后福无量,会儿孙满堂。
司蘅唇角勾起一抹笑,“还能好起来吗?”
方特助心沉了沉,自从上次司总不顾医生劝阻非要给楼小姐的弟弟献血,以及台风那天……
司总的身体的确是越来越差了。
连吃药的次数都在不断增加。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司蘅闭了闭眼,从月光的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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