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的眼睛愈发变得麻木,她伸手就去拿被楼绪举起的长凳,“听话,听姐姐话,放下,放下好不好?”
高高举起的长凳在两个人颤抖的手中被缓缓放下,这个凳子终于安全落地的那一刻,楼月终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楼月的双腿有些发软,她强撑着才能让自己不直接栽倒在地。
她面色苍白的扯过茶几上的纸笔,没什么表情的在那上面刷刷写下几十个字后,直接就将那张纸留在了客厅。
“这是欠条,你收着!”
楼月顿了一会儿,摸了摸楼绪的头发,“姐姐今天去朋友家住,等什么都安顿好以后,我再过来接你。”
之所以把楼绪放在这,她清楚楼浩东,虎毒不食子,只要没有她这根引火线,他不会再为难他的。
更何况,她都已经写了欠条。
自认为什么都交代完后,她才捡起地上那些散落的衣服,谁也没再看,直接扭开门把手,一脸麻木的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隔壁的大姐散步回来,她的脸上洋溢着一般正常人轻松闲适的喜悦,看见楼月抱着堆衣服还特地打了声招呼,“诶,洗衣服去啊?”
楼月一个笑也扯不出,她的笑比哭还能看,“嗯,出去。”
隔壁大姐笑着说:“那你要早点回啊,我看这天等会就要下雨了!”
楼月感觉自己的心钻心的痛,好半天才发出一个齿音字,“嗯。”
隔壁大姐笑着点头,进门的时候还哼着广场舞的歌,一边哼一边熟捻的朝里面问:“老头子,饭做好了没啊?”
真的有人回应她,“好了,都做的你最爱吃的,过来洗手准备吃吧。”
门砰的一声关响。
万家灯火。
楼月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泪流下来,万家灯火,独独,没有属于她楼月的灯火。
楼下有个垃圾桶,楼月走到那里的时候,双手一松,才将那些衣服全部扔在了里面。
晚风一吹,吹得她浑身都有点发抖。
楼月没什么朋友,进监狱时她就已经跟所有朋友都断了联系,坐完三年牢后的她,和她们比起来,已是天壤之别。
她们是大名鼎鼎的律师,没人愿意和一个过失伤人的牢狱犯做朋友。
出狱后更是没了,可能思琪还算一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楼月摸出手机,寥寥几个联系人,刷的一划,就宿命般的停在了“司蘅”这个名字上,她沉默的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划,最终指尖轻轻的停在了“谢白”这个名字上。
他刚才发短信问她,“宝贝,有没有吃饭?”
楼月停顿了好久,直至晚风吹得她心凉,她才颤抖着拨出了这个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不过不是谢白,是个女音,可能是他的助理。
“喂,哪位?”
“呃……你好,请问谢白在吗?”
“谢白啊,他现在在拍戏……”那边停顿了一下,好像看了看她的名字,“楼月?你有事吗?”
楼月不知道谢白有没有跟这个助理说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一开始想好的思绪被打断,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呃……我……”
算了,楼月想着要不挂掉电话算了,自己就去公园长椅睡一晚吧,
结果那头很快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再次开口,就换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月月?”
楼月知道这是谢白,诧异的问:“你拍完戏了?”
那边好像走了几步,轻笑了一声道:“对啊,可能是太想你了,知道你打电话过来,心有灵犀的就连这条最难的戏也早早过了!”
楼月抿着嘴唇,心头一动,“别胡说。”
谢白笑了一下,语气很柔,“吃饭了吗?”
楼月这才脸色有些僵,“还没有……”
还没等那边说话,她又艰难的说:“谢白,我今天能不能先去你家住一晚,我……楼浩东他……”
楼月都不用细说,谢白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他笑了笑,“傻瓜,当然可以,我派个人去送钥匙给你,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楼月嗯了一声,紧紧握着手机的手终于松了松,她小心的问:“你吃饭了吗?”
“嗯……还没有,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那我在家做好饭等你,你到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吃。”
谢白的声音很温柔,“好,我要吃你做的糖醋鱼,我最喜欢吃的,你记得吗?”
楼月心好像荡开一圈小小的涟漪,“记得。”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
“月月,好想吻你。”谢白突然低低叹息一声。
楼月手心都在发烫,“胡说什么,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感觉怕谢白再说出什么羞躁话,连再见都没说,她赶紧挂断了电话。
走在冰凉的马路街道的时候,楼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正在渐渐回温,还好,还好有这个人是爱自己的啊。
好在身上还有零钱,楼月用手机查了下路线,先去超市买了些菜,然后直接乘了路公交坐到了谢白公寓所在的小区。
才刚进楼,果然就有个人等在了谢白的家门口,他看到楼月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一下,问:“是不是楼小姐,”
楼月知道这个人是来送钥匙的,点点头,“嗯,我是。”
那人闻言掏出一串钥匙给她,“喏,这是谢白让我给你的。”
楼月接过,说了声谢谢,在那人快走的时候,她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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