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被人打了?还真是没用。”里面的女子一脸不屑鄙夷的上下打量秦清清,眼底的担心却毫不掩饰。
透过她的身子,秦清清看到洁白的病床上,静静地躺着的男子,即便只是一个轮廓,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助寂寥。
就像是他的人一样。
“怎么,担心?”程斐然双手抱臂,眼中似乎有哭过的红肿,但是现在倒是很清爽,看着她的样子,秦清清唇瓣一抿,“当然,他是我的朋友。”
轻哧一声,程斐然忽然将病房的门关上,“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是心脏排斥引发的,在住院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着秦清清,“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她早就知道,程斐然有话想要对自己说,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忍到现在,回国也有几个月了吧。
“好。”秦清清想了想,薄笙城搞不好还得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自己回去也是闲着,而且她也想知道,程斐然一直憋着的话。
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看着她就蛋疼。
拉住她的手,就像四年前那样,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一起逛街,都是这么挽着手,并着肩,可是却在一朝之内,互不相见四年,也未曾联系,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却依旧不变。
有些人,即便是日日生活在同一屋檐内,却依旧形同陌路,譬如堂妹秦菲,而有些人,即便是几年未见,都一如往初,譬如程斐然。
天壤之别,天地之差。
两个人,两个世纪,却交叉在一起,这是缘分,而用白锦臣的话说,她和程斐然撞在一起,就是火星撞地球,不引发一场世界大战不算完。
医院楼下的院子里,这个时间,几乎都去午休了,所以很安静,两人坐在树下,程斐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现在想想以前真美好,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需要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被约束。”
“现在你也不会被约束。”秦清清靠在树上,懒洋洋的看着她,其实这些年,已经把她张扬的菱角磨平,如今的秦清清,更多的是冷静自持,圆润淡定。
席地而坐,程斐然一改原本的冷艳高贵,坐在地上抬眸看着秦清清的时候,更像是邻家女孩,这才是秦清清熟悉的程斐然,当然,这样冷静自持的秦清清却不失程斐然熟悉的,“这样的生活其实我很享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淡淡的瞥了一眼还不进入正题的女人,“说正事,我还要早点回去。”
“怎么,有人查房?”
“没有,有人在里面睡觉,我怕有不长眼的进去扑倒他。”在别人面前,秦清清向来是没有什么下限的,尤其是在程斐然面前,因为你若是害羞了,她会更来劲。
程斐然差点喷了,不过若是现在嘴中含着水的话,一定会喷,秦清清这个女人,无论怎么变化,这牙尖嘴利总是让人甘拜下风,无形中置人于死地,“你放心好了,就薄少那样的,一般人不敢动。”
“也有不是一般人呢!”
揽着秦清清手上的伤,撇嘴,“确实。”
而后终于正经起来,深吸一口气,“下面我要跟你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要挺清楚,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原本程斐然是想说‘你欠他的’,却没有说出口,眼神从刚才的戏谑一下子转变成认真,秦清清虽然表情未变,但是心还是微微颤抖。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若是程斐然说了,她和薄笙城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抿抿唇,想要制止住她。
但是却被她的一个悲伤到极致的眼神给震慑住了,病服下的手紧握,就那么依着树根缓缓坐下,面对着程斐然。
“那一天,圣诞节,白锦臣是想要向你求婚的,在你公寓楼下的雪地里已经摆满了他准备好的蓝色妖姬,却没想到,还未打给你打电话,他就晕倒在那里,而我是被他喊去帮忙的,他临晕倒之前,强撑着不要我告诉你……”程斐然声音轻轻地,每一句话都像是针扎一样戳在秦清清的心窝。
说起那天晚上,程斐然的脑海中依旧清晰地记着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大雪纷飞,那个一身白色休闲西装,永远带着浅浅笑意的男子,却无力的晕倒在雪地里,唇色青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雪人一般,像是就要埋在雪中一样,与雪地融为一体,无人知道,当初程斐然的心情。
妖冶的蓝色妖姬却艳丽的绽放,彰显旺盛的生命力,与白锦臣苍白无力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他的虚弱入骨。
当他半眯着眼睛,手臂无力垂地的时候,还威胁自己,定不能告诉他的秦秦,其实有一刻,程斐然是恨秦清清的。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秦清清低敛着眸子听自己讲述,程斐然继续说道,“他醒后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他去出差了,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脏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之后,很狗血,他让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程斐然演了一场戏,气走了秦清清,也将自己的身子彻底的拖垮,他本以为,那天在电影院门口的一别,其实是永别,说到这里,程斐然原本就红肿的眼眶泪珠又开始凝聚,“那一天,我们告诉你要订婚的时候,其实是要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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