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后,我低声问:“怎么了阿候?”
阿候满是委屈的抱怨:“师父啊,我啥时候能回去跟你们碰头,罪爷把我送到崂山了,在天门呆的各种不舒服,昨天喝醉酒了,我还差点跟陆峰手下一个弟弟干起来,我真一天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我叹了口气道:“再忍忍吧,最近你的案子都特么快了青市的头条,这个时候回来你不是找着进局子嘛,昨天刘国平让枪杀了,就是被郭小北撞伤的内个老头,我脑袋都快愁大了。”
“唉,那行吧。”阿候幽怨的出声:“师父,我在天门呆着听说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眉头倒竖,不解的问:“啥事儿?”
阿候犹豫半晌后吱应:“算了,说了挺破坏你和陆峰关系的,我还是不臭叨咕了,有时间的话师父记得来看看我哈。”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你特么咋学的跟个老娘们似的,说话吞吞吐吐的,话说一半,故意吊老子胃口呢?有屁快放!”
“呃……”阿候迟疑几秒钟后道:“话不是什么好话哈,师父听完千万别往心里去,昨天晚上陆峰下面一个贴身的弟弟请我喝酒,那小子多喝了两杯,口无遮拦的说咱王者就是天门的附属组织,还说没有四爷和陆峰的帮衬,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反正话挺jī_bā难听的,陆峰全程就在旁边听着,我没忍住就跟那小子撕巴起来了,尽管后来陆峰骂了那小子一顿,但我心里还是挺不得劲儿的。”
听完阿候的话,我心脏猛地跳动几下,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打了个哆嗦,沉思片刻后呵斥他:“往后你给我控制着点脾气,他们乐意说啥说啥,嘴长人家身上,他还能控制别人舌头怎么翻滚啊?等我忙完这两天,想办法把你接回来,没啥事别出去瞎晃悠,听懂没?”
“知道了师父,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哈。”阿候小孩子似的喃喃。
放下手机,我抹了一把脸,连抽了两根烟才强制忍下给陆峰打电话的冲动,不住的安抚自己,可能就是底下小孩儿不懂事,陆峰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和陆峰认识这么多年,尽管过去我总是坑他,但如果遇上实质问题,我肯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相信陆峰也是同样的想法,只不过现在大家都越混越大,底下人的水平参差不齐罢了。
从刑警队门口站了一会儿,我直接打车回了工区,刘国平的案子跟我无关,他挂了,那帮闹事的老头老太太们也不再去工区门口围追堵截,工地能得以正常开工。
我回去的时候,不少拉土方的大车正络绎不绝的从工地里进进出出,工人们不是抡大锤的拆除旧建筑,就是帮着卸料,栾建领着一帮人在空旷的地方码放建筑机器,我看到工地里来了不少新设备,这是在为开春动工做准备。
鱼阳、周乐、杨伟鹏领着几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桥梁专家正搁地基上指指点点研究着什么,见到我回来,哥几个刚要往我跟前走,我摆摆手笑道:“正事要紧,咱们中午一块吃饭。”
跟哥几个道别后,我又赶紧跑到伙房,离着老远就看到苏菲、杜馨然、陈圆圆聚在一个大盆前戴着皮手套在洗菜摘菜,仨人的小脸全冻得红扑扑的,三个长得跟明星似的水嫩姑娘正做着农村老太太都够呛乐意干的事儿,而这一切全是为了我,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说不上的暖和。
红尘摆渡,荼蘼了几度光阴,前尘往事,书不尽千古芳华,在那个兵荒马乱的青春里我们相知相遇,或许只是为了那一句“爱你”,她们丢掉了自己满身的骄傲,只为了陪我博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我喉咙里痒痒的,形容不出来那股子复杂的情愫,张了张嘴巴低声道:“我回来了……”
三个女人同时抬起头望向我,脸上写满了开怀,紧跟着仨人就跟商量好似的,又继续低头干活,洗菜的洗菜,摘菜的摘菜,苏菲赌气似的抱起一盆洗干净的韭菜往伙房里走。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她,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蛮腰,贱嗖嗖的撒娇:“让你担心了。”
苏菲执拗的转过去脑袋,娇嗔低喝:“滚蛋,鬼才有功夫担心你呢,我昨天还跟圆圆和馨然说,最好这次直接把你送进监狱,你安稳,我们心里也踏实。”
我搂她搂的更紧了,拿嘴唇凑在她的脖后劲儿吹气:“媳妇,我真是冤枉的,你也看见了,对吧?完完全全就是祸从天降。”
“老娘才懒得管你呢,别烦我哈,好几百口子人等着米下锅呢。”苏菲挣扎两下,撇撇嘴嘟囔:“不管你说啥,反正我生气了,自己去买条搓衣板回房跪着去。”
见她还知道说气话,我也松了口气道:“稳妥,我买条有辙的那种搓衣板行不?指定给你跪出两朵花来。”
我俩正腻歪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松开苏菲迷惑的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郝泽伟沙哑的声音。
我稍稍一愣,随即问:“哦,你有事啊?”
“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我现在挺他妈彷徨的。”郝泽伟磕磕巴巴苦笑:“自从我变成杀人犯以后,警队那帮同事,平常的一些朋友全都跟避瘟疫似的避着我,我想了半天,估计也就能乐意搭理我。”
我沉思几秒钟后道:“行啊,你在哪呢?我现在就过去。”
郝泽伟念出一个地址:“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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