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第一次感觉内心如此痛苦。
“说还是不说!”
“你他妈还不说实话!”
不断听着呵斥与威胁,梁知默默闭着眼睛,表情中似乎露出某种深沉的失望。
他觉得那个询问的人似乎不存在了,而自己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真干净。
他们想知道什么呢?无非是今年谁会得奖。他们把梁知逮捕到这个阴暗狭小的房间里,让他背靠粗糙水泥墙面,头顶就挂一个白得发冷的小灯,就是要逼梁知给一个二级强者投票。
“已经死了,要我投票又有什么用?”梁知终于不耐烦的开口,却还闭着眼睛。
“滚犊子,”那声音又响起,“死了老子们还可以赚钱么?少装了,既然你觉得死了那干脆就投票给他!”
“我想起一句话。”梁知说,“那是陈晓青说的……”
“住嘴!”那声音赶紧打住,“陈晓青先生的话也是你能说的么?你只会曲解!”
“我记得你们原来是不看重陈晓青的。”
“原来是原来,原来人愚昧无知,怎.知陈先生的伟大!”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会让他得奖,他没有资格。”
“艹,他没资格?”那声音变得嘲讽了,“可惜了,他照样是一级强者,照样得其它奖,照样排名靠前……”
“我没有话说,总之这票我不给。”梁知彻底绝望了。
这是个文人的世界,文章就是武器,就是食粮。
最近陈晓青变成他们崇拜的偶像,他们就开始研究陈晓青的思想,把原来,也就是蒙蔽人的李为德彻底推翻了。
陈晓青原来是李为德的坚定反对者,是他推翻了李为德。可那时候,陈晓青处处被人陷害,总之被主流拒之门外,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个愚昧的时代。
如今陈晓青死了,他被人歌颂着,而被批判者李为德,死的更早。
梁知发现这是无限循环的,没办法,难怪历史有其惊人的相似,人们总是不得不在同一问题上不断摔倒。
他们是知道梁知的弱点。
那就是诗歌。
诗人是语言的暴民,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一点没错。他们家境富裕,得奖颇多,互相夸奖颇多,边吃好喝好边诉苦千百年颇多。
梁知穿越在在这个文人的地狱里,只能绝望。他来的时候,才八岁,可就需要学习李为德的思想,老师上课不停的叫他背诵抄写。
起初,梁知真觉得李为德是好的,可慢慢的却相当讨厌,因为他需要按老师的说法背诵与解释李为德的文章是什么意思并且反复练习。
后来,因为梁知打心里不愿意学习李为德,所以成绩甚差,只能退学,做没知识没文化分子了。
然而就在这段期间,虽然他受尽冷眼嘲讽,可却真正的看起李为德来了,他悟出一些学校从来没悟出的东西,实力大涨。
这时候,陈晓青还在批判李为德,梁知看不到陈晓青的书,因为他的书成了禁书。
多少年后,梁知层层修炼,体验生活,感知下层,自建体系,身份也逐渐高了,接触到陈晓青的著作,发现也相当的好,可人们的愚昧未除,还是把陈晓青看成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会知道李为德先生之伟大……”的类似语境里。
“受够了。”梁知心里想着,或许要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很明显,再来个社会,再有个新偶像,再打旧偶像的故事实在太无趣了。
他们把梁知的嘴给封住了。
他们请来了好几个年轻气盛的诗人,那些人都穿着白衬衫,都从著名的文学院里走出来过。他们的脸上总是一种装腔作势的忧虑,他们很自信,因为总有一堆老评论家给他们当辅助。
他们总之是说:我的诗一般人看不懂的。说完这句,老评论家的辅助功能就能强上百分之二十左右。
第一个诗人来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梁知,因为梁知竟然敢侮辱陈晓青这个伟大的作家,再因为他是全民公敌,所以,这位长的文质彬彬的大好诗人使出了全力一击,现场发出了一技超必杀:
“故乡阿我的母亲……”
梁知听着这无比摧残人心的诗,这娇柔造作的成分果然很多接近他的危险值,然而他只能默默承受。
他的身体内开始慢慢衍生出一层层灰黑的污渍,原来,这个诗人的技能是让人像没洗过澡一样。此时那一技超必杀,相当于让梁知这样的强者两个月没洗澡。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是让他们20年没洗澡,那时候,他们早就脏死了。
但梁知还活了下来,可身体酸臭粘乎难以言表。
第二个头发卷曲身体健壮皮肤黝黑的年轻诗人同样带着厌恶的神情看着梁知,但他并没有立即攻击,而是说了一段冗长的话。
“我是少数民族诗人尼玛格比,天下第一文学院特高级班毕业,s市诗人大赛一等奖,b省最受欢迎诗人之一,全国百强优秀诗人之一,陈晓青年轻诗人大赛第二名……”
梁知听着,越听到背后越紧紧闭眼,因为他知道人家是在增加buff,这种类型的诗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给他蓄力,他就能给对手造成无比强大的伤害。
几分钟过去了,梁知身上的臭汗开始发酵起来,升腾起来,这是某一个buff起的范围内发热效果开始生效,好像是“某某奖获得者推荐”或者是某一套专家著名评语组合,当然不排除他天赋技能融合二级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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