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的长裙沉重拖地,大红颜色穿在她身上只有高贵和热烈。尽管她本人觉得这个红色很俗气。
侯景负手跟在她的身后,他故意让侍女引着萱草从关押凌悔的帐篷经过。
萱草知他是别有用心。
她还是顿住脚步,正对着帐篷门口有些发愣。
萱草双手勾在一起放于小腹处,小指指尖明显发颤。她的唇冰凉冰凉的。
一双大手突然压在了萱草肩膀上……
是侯景,他俯下头,在萱草耳边吹着热气,话音却冷凉寡情。
“你可以最后去看看他。说点狠毒的话,逼他离开这儿。我就当什么都看不到。若不然,今夜,我就要他坐在咱们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
萱草静静听着,愣愣得点了点头。
不过萱草心里却明白,再狠毒的话也赶不走凌悔。她又不是没试过。
她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侯景稳步离开,她的脚步依旧很重,每每抬起,都需要浑身的力气。
侍女一左一右,为萱草掀开门帘。
她提裙而入,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很想问一问该死的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凌悔。
也许就是这一刻了……
凌悔背对着萱草而立,手拄长剑,看不到他的表情。
萱草双手自他腰间环过,将脸靠在了凌悔坚实后背上。凌悔却在这一刻转过了身,他垂头沉沉的看着萱草。
萱草什么都没说,那眼里的闪躲已经暴|露了她的惶错。
“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凌悔低沉开口。
萱草紧张的听着。她多希望下一句话是:我都不会离开你。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凌悔宠坏了的孩子。
她总觉得凌悔永不会舍下她,所以她一直在胡闹。对待真正爱她的凌悔,她从未有过珍惜……
这一次,凌悔没有再深情承诺。
他问了出来,“无论这一次你又决定怎么样,是不是都要我躲开?”
萱草垂眸颔首,不敢去直视凌悔的双眼。
她向前一步,不想回答凌悔的话。凌悔却狠狠用力,硬生生的推开萱草。
萱草双眸闪过惊颤弱光,“凌悔……”她轻轻的唤。
凌悔真的动怒了,他推开萱草,向后退了一步,拾起刚刚被他甩在地上的长剑,冷笑一声,“我不是你的棋子,就是你的绊脚石。我这一生……总是多余的那个!”
他在这个帐篷里等萱草等了一夜,他就已经预见到这一幕了。
她所谓的最后一件事,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那个让她深爱了一生一世的昭明太子,他凌悔又怎么敌得过?
早该想明白的……
萱草失望的点了点头,用最无力最微弱的声音回答,“你若是知道,为什么还不走……”
凌悔没有再答话,他从萱草身侧,大步离开。
甚至没有再迟疑一秒。
那些浓情蜜意,在这一瞬间,化为灰飞。
萱草的世界,炸出一个惊雷,震碎了天空。
她没有哭,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就保持着刚刚被凌悔推开的动作一直站在原地。
侯景估计错误,她根本不用再说什么狠毒的话,凌悔已经被她这个女人弄得遍体鳞伤。
他走了……
带走了萱草最后的勇气。
这是萱草第一次问自己:为了那个昭明太子,值得么?
两个北魏的侍女走上来,几乎是把萱草架起来带走的。她的身体已然僵硬了,像是被凌悔丢下的一块精美石雕。
军中大婚,没有奢华布景,只有一群严肃以待的士兵。
满眼的都是红,红绸布,红帐篷。
侯景立在正在装扮中的萱草身侧,一手叉腰,一手放于鼻下,似在观赏。
他貌似是很抱歉的说了一句,“仓促决定,简陋了些。你不会在意吧?”
话语里到听出几分戏谑笑意。
萱草捻起一只金簪,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这个夫人也是临时做做而已……谁还有心思在乎那些个没用的?”
她挑起长眉,妖娆无限。
侯景看似不悦的摇了摇头,“谁说让你临时做做?你既然有求于我,就该有点诚心!今天这个婚礼是真的,以后也是真的。安安心心做你的侯夫人!”
他越说声调越高,字字用力,生怕萱草听不真切一般。
听了这话,萱草冷哼着斜睨了一眼侯景。
倒真有几分乱世枭雄的味道。
能再浩瀚历史中留下浓墨一笔,倒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只是,她真的能把玩得起这个虎狼一般的男人么?
侯景不是萧综,不会对萱草那些小女人的把戏言听计从。
她这一回,真的赌上了自己的命,就为了那个萧统!
他甩下一段威胁话语后就掀开帐子帘走了出去。
侍女将最后一只金簪插在了萱草头上,这么沉重的头饰压得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原来这些东西她都是在博物馆里见到的,想不到有一日,她还能带上这样的东西,嫁给历史书里的坏蛋。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
正于失神感慨之际,萱草又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女架了起来,她的脚尖都差点离开地面。
萱草讨厌这样的感觉,她大声呵斥,“放开我,老子自己会走!”
两个侍女互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松开了手,虽是放了手,却还是一左一右,死死的夹住萱草。不给她一点能够逃跑的机会。
萱草恶狠狠的各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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