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圣旨已下,婚礼就定在下月初三。
看起来,尘埃落定,萱草难逃这悲苦命运。
梁武帝并没有责令未来的三王妃搬出大明府,甚至也不管什么礼数,太子依旧可以与萱草共处一室。
就这样了么?
萱草看着凌悔带人送来皇帝的赏赐,十几箱子的珠玉首饰,那是公主出嫁才有的妆奁。
她坐在靠椅上,眉梢绽开一朵笑意,“劳烦将军了。”
凌悔眸光暗沉,他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萱草面前的石桌上。
萱草唇上颤了一下,那是……那是染着凌悔血的白纱!萱草亲自将白纱放进那个小盒子里藏起来的!
是凌悔在搬萱草东西时不经意发现的。
他心头暖意融融,原来,在萱儿眼里,他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她尽管不爱我,却也舍不下我,对不对?
凌悔挥退众人,将小盒子打开,白纱上的血早就干了,暗红色的一大片。
“我的心从没变过。我立下的誓,也永远都不会变。”凌悔站在萱草身前,他垂眸看着萱草。
他话不说完,他相信萱草能听得见未尽之意: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追随你!我是你裙下忠臣,愿因你而死。
萱草笑意冰凉,她伸出手将盒子盖上。“将军错爱了我。如今,是你该抽身的时候了!”
梁武帝至今都没有疑心于凌悔,萱草果真没有看错人,凌悔是一号人物。这样的男人,不会沉寂太久的。他不该再为萱草做事了。不该再让情之一字牵绊着前行的脚步。
她说的轻巧,一个错爱,一个抽身,如果真有那么简单的话,她又怎么会纠缠在三个男人之间,沦落至此?
凌悔并没有离开,他俯首凝视着萱草,突然低吼出声,“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凌悔深知萱草为人,她怎么会嫁给别人?
更何况还是那个她最讨厌的三殿下萧纲!
萱草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才不会听从什么圣旨安排,她一定早有打算了,可是为什么面对凌悔,她依旧缄口不言!
是他还不值得她信任么?是他没有资格去过问么?
凌悔第一次对萱草生气了,他眼中怒火喷涌而出。
萱草冷着脸,不肯开口。
凌悔的身子缓缓下滑,她惊异看着,他竟跪在了她面前!
萱草皱眉握住他手臂,低声喝道,“起来!”
他俊眸冷寒,“告诉我,我到底为你做什么,你才肯信任我!”
萱草忍住眸中酸楚,她真的做不到对凌悔狠心。这个男人为她做了太多,却从没要求过什么,她红唇发颤,嗓音低哑,“起来!”
凌悔似是狠下了心,就是不肯动。
萱草松开凌悔,抹了一把眼中尚未流出的泪,抽泣了下,她故意不看凌悔。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事你真的管不了了!”她双手握在椅背上,暗暗用力。
凌悔看得心痛神痴,他握住萱草的手,一时间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萱草突然笑了下,看着太子府远处风景,侧眸问凌悔,“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和你最爱的人远离这座皇宫。去一处山水秀丽,有花有草的地方,盖一间不大不小,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每天柴米油盐,枯燥而温馨。就这样,过一生。死的时候,你们互相抱着,说好下一辈子还这样过。”
她的泪终究还是打落了,落在如火的红色双唇上。
“我想过。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是后来才明白,放手权势,真的太难了。”萱草语音幽若,笑得也越来越苦涩。
凌悔痴望着她,他蓦地惨笑出来,“把你的眼泪流给他,让他带你走!”
只要你们真的决定了,我凌悔愿意为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萱草伸手抚上凌悔俊颜,“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为什么他不是你……”
声声如泣,她诘问着自己的心。
也许真是命中注定,注定她要在萧统的牢里困守一生。看见了凌悔,萱草好像看到了自己,为心中挚爱倾尽一切都可以。只怕对方心恋别处……
萱草沉默良久,终于平复心情,她看住凌悔,笑容灿烂,“你能为我做的,已经都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嫁给那个草包三殿下。皇帝算计的很好,只是他忘了一个人,他漏算了他宠爱至极的豫章王!”
萱草眸光愈见阴狠下来,梁武帝,你百密一疏,你小看了我的美,都说红颜是祸水,那我就祸害一个给你看看!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豫章王萧综就会得到消息,说不准他现在已经狂奔回来了!
红唇漫笑,看得凌悔有些目眩。
与此同时,太子萧统则在秘密筹划着什么。他不可能任由梁武帝安排,他不会让萱草嫁给别的男人的!
既然梁武帝执意如此,他萧统也就没必要在顾忌什么父子亲情了。
萧统坐着太子府的马车秘密出行,却在街上撞见了一个人。
马车停在路上,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大哥!是我!”柔音发颤,显然这人来得匆忙,气息不平。
萧统掀起车帘看了下,竟是三殿下萧纲。
萧统眸中幽暗,息怒难辨。但见萧纲跨坐在马背上,期盼的看着萧统,“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统不知他要说什么,不过还是下了车,兄弟两人走至路边上,背阴处。萧统负手而立,淡青色长袍迎着微风轻轻荡起一脚,更显他神情倨傲。
萧纲在太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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