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风雨飘摇,谁都知道,在这样的乱世,良禽当择木而栖,不到一年,华一病重,门下的弟子纷纷离开,踏入了这纷扰的乱世。
留下的,只有白岩,司璇,玄寂并几个最先跟着华一的门徒。
这些人中,除了玄寂,其他人都是想着要辅佐苏国王室的。
那个秋日,华一从久卧的屋子里走出,看着已经走的只剩下不到十个的弟子,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才缓缓的开口:“算了,你们都走吧,苏国命数无力回天,你们,便也不用在遵循这个门规,想走的,便走吧。”
说完这句话,华一便转了身。
白岩跟在他的身边,搀扶着华一。
已经爱慕很久的司璇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她走到白岩身边,带着点羞涩的问他:“师兄,司璇自进了师傅门下,从来没见过师兄与众师兄一起练习过,敢问,师兄叫什么名字?”
白岩压根就没在意那姑娘里八嗦的一大堆话,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她的问话:“白岩。”
司璇唇边呢喃着这两个字,开心的说:“师兄,我叫司璇。”
回答她的是白岩一声很淡漠的轻哼声。
那个时候,白岩作为华一亲自培养的学生,根本没有心思对其他人作过多的了解,那时,华一病重,他满腹心思都想的如何能治好他的师父。
虽然华一平日里总是强迫他学这学那,一点也没有慈师的范儿,但是看到他病的面无人色,还是希望能够救得了他。
他们回了华一独处的院子之后,华一眼睛泛灰,声音苍老,咳嗽几声才勉强抬起头来看着正帮他拍着背的白岩。
他说:“小崽子,我怕是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我所有的本事,你也学的差不多了,这些年,逼着你学了这么多,你可恨我?”
白岩心说,这老头子真会找机会求原谅,他现在这幅鬼样子,如果自己依旧说不原谅他,岂不是显得他不懂得尊老?
于是,白岩说:“师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听到白岩这句话,华一满是褶子的脸上瞬间乐开了花,似乎连精神也好了不少,他说:“哈哈,好小子,我跟你说,我还有个绝技没有教给你,你扶着我去后山的林子里去,我教教你。”
白岩无语的看着华一眼睛里的精光,心想,这老头子可真精啊,居然还留了一手,方才若不是自己说原谅他这几年对自己劳力的剥削,这老头还不准备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教给自己呢!
又半年之后,华一门下只余下司璇,白岩与病的连人都不认识的华一。
白岩天天在内院照顾华一,过了快半个月他才知道,原来外院还有一个弟子没走。
“我还以为,这外院已经没人了呢,你怎么还没走呢?”
白岩一边将洗好的衣服搭在外院的晾衣杆上,一边有些惊讶的跟正在外院的司璇说话。
最近,华一的病越发的重了,不仅吃不下去东西,还接二连三的呕吐。
要不是内院的晒衣杆已经搭不下他洗过的衣服,白岩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外院还会有人在。
看着白岩出来,司璇羞怯的看着他,眼窝里流转情谊,声音柔柔的说:“师兄弟们都离开了,我见你...呃不,我见师父没有离开,不敢擅自离去。”
听到这句话,白岩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这女子眉目清秀,声音也是别样的温柔,没想到,这样的女子竟也会有这样的气节,这倒让白岩刮目相看。
不过,现在,她留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必要了。
于是,白岩看着她,中肯的说:“这里已经散了,师父都说了,随你们去哪里,既然他老人家不管你们,我便也不多说什么。你还年轻,又是这般模样,还是趁早下山去,不要在这山里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司璇半晌没有出声,白岩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理她,转身欲回内院去,看看华一那老家伙。
不过刚一转身,司璇柔柔的声音便响起了,她说:“师兄,我愿意跟你一起照顾师父。”
白岩一愣,随即笑笑,他说:“师父再怎么老,毕竟是个男子,你是个女孩子,照顾多有不便,没关系,你走吧,没人会说你什么。”
司璇往前走两步,靠近了白岩,她知道师兄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急急的解释:“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如果我照顾不了师父,我,我可以照顾你啊。”
白岩驻了往前走的步子,略一沉吟,之后开口:“你若是想要留下,那便就留下吧,如果留下来,那么日后的三餐就劳烦你了。”
司璇开心的冲白岩点点头,笑的如一朵在荷塘的出水芙蓉,清丽脱俗,又不失娇艳。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顺。
司璇总是会在吃饭的时间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弄好了放在盘子里,放在由外院往里院走的台阶上。
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从不曾逾越了白岩交代的话,她自始至终都记得,白岩说过,师父毕竟老了,有很多事情不能也不方便麻烦女弟子去照顾他,而且,老人总是也有一点自尊是需要被照顾到的。
白岩还算厚道,没有将华一有时候连碗都端不稳这样的糗事告诉司璇听。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可。
当时,白岩想的不过是,为华一安安稳稳的送个终,再在这个山中度过他波澜不惊又平平无奇的一生。
然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发光的,任是无心于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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